六月的风裹着栀子花的香味,吹遍实验中学的每一个角落。6月9日中午,2010届高中毕业典礼在操场拉开帷幕,红色的地毯从教学楼门口一直铺到主席台下,像条喜庆的绸带。
同学们穿着统一的白色校服,身姿笔挺地站在操场上,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映得每个人都朝气蓬勃。当国歌响起,所有人都举起右手行注目礼,歌声整齐响亮,比以往任何一次升旗仪式都要激昂——毕竟这是中学时代的最后一次升旗,以后再想和这么多同学一起唱国歌,可就难了。
陆川站在队伍里,听着校长在主席台上讲话,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校长的寄语还是老三样:“第一,修身立德,志存高远;第二,砥砺奋进,驰而不息;第三,把握机遇,勇于创新。”最后还不忘强调“崇文弘道,砥砺自为”的校训,说实验中学永远是大家的港湾。
“好家伙,这记忆力也太清晰了吧!”陆川偷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里暗爽,“看来重生不仅是偷渡,还顺带开了记忆挂,这bug够给力!”要是没有这超强记忆力,他重生回来也难有大作为。他这小动作被旁边一排女生看到,她们互相递了个眼神,都觉得陆川有点奇怪——好好的典礼,敲脑袋干啥?
接下来是女生小合唱《陪我长大》,甜美的歌声飘在操场上空,不少同学都红了眼眶,有的甚至偷偷抹眼泪。可陆川却没什么感觉,反而有种“庄周梦蝶”的恍惚,好像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的一切像电影一样播放。
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时,陆川终于打起了精神。那是个戴眼镜的男生,说话铿锵有力,一会儿鼓励大家“未来可期”,一会儿又说“青春不散场”,听得台下同学频频点头。
就在陆川快要走神时,一个身影走上台,瞬间吸引了全场男生的目光——是音乐老师!她穿着一身深V白色礼服,长发披在肩上,妆容精致。陆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嘀咕:“礼服是挺好看,就是有点下垂,估计是没系紧。”
音乐老师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女生私下里都说她“骚”,因为她上课总穿黑丝、短裙,还喜欢对着男生笑;可在男生眼里,她就是妥妥的梦中情人,陆川和周宇就经常在宿舍里YY她。毕竟少年慕色是人之常情,这有啥好难为情的?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音乐老师一开口就是诗句,听得陆川一愣,“同学们,人生路上有晴有雨才是常态,一定要热爱生活,勇敢面对。”
陆川在心里吐槽:“您这水平不去当语文老师可惜了!”他又想到自己上辈子赌球输到跳楼的事,忍不住自嘲——真要是倾家荡产,哪还有勇气面对生活?当初跳下去,也算是给社会做个警醒,毕竟气氛都到那了。
最后,副校长拿着话筒,声音洪亮地宣布:“实验中学2010届全体高三同学,顺利毕业!”话音刚落,操场上响起一阵欢呼,同学们互相拥抱、击掌,有的还把帽子抛向空中。陆川站在人群中,有点稀里糊涂——就这么毕业了?好像昨天还在为高考刷题,今天就成毕业生了。
典礼结束后,有手机的同学都忙着在校园里拍照留念,有的和老师合影,有的和好朋友搂着肩膀比耶。周宇眼巴巴地看着,拉了拉陆川的胳膊:“陆川,你看汪老师今天多漂亮啊!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是啊,见不到了。”陆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坏笑道,“这么难过的事,回去奖励自己一发?”
“滚蛋!”周宇脸一红,推着陆川往教学楼走,“陪我去音乐室转一圈,说不定还能再看汪老师一眼。”
陆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调侃道:“人家都懒得看你一眼,你还凑上去干啥?”
“没关系,我远远看几眼就行。”周宇满不在乎,活脱脱一副“眺望狗”的模样。
音乐室在教学楼最高层,远离其他教室,平时很少有人来。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架黑色钢琴摆在讲台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琴键上,泛着淡淡的光。
“行了吧,人都不在。”陆川走到窗边,看着操场上还在嬉闹的同学,有的家里条件好的,已经用上了苹果手机,拍照拍得不亦乐乎。他摸了摸口袋,心里有点酸——自己家条件差,唯一接触过的手机还是老爸的小灵通,只能登QQ,用了三年才养出一个小太阳,拍照想都别想。
周宇还在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音乐老师的身影。陆川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在琴键上敲了起来。
“卧槽!你会弹钢琴?”周宇惊讶地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别吵,看我表演。”陆川清了清嗓子,手指开始跳动。
“我看着湖面平平淡淡,好像还有艘小船安安静静的,没人来打扰这故事挺好……”他唱起了自己上辈子很喜欢的一首歌,以前下班后坐公交车,总爱戴着耳机听,看着窗外的风景,特别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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