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南守在李欣朵身边,寸步不离得近乎执拗,连呼吸都带着紧绷的警觉,眼底始终凝着化不开的焦灼,生怕眨眼间,眼前人便会消失无踪。
李欣朵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温热的水早已凉透,指尖却依旧泛着寒意。她刻意避开萧允南的目光,视线落在窗外,楼下车水马龙,光影流转,可她心里却一片荒芜,连带着周遭的热闹都成了隔岸的风景,与自己毫无关联。萧允南就坐在她身侧不远处,没有靠得太近,却也没敢走远,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像是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连眨眼都格外谨慎,生怕稍有松懈,她便会起身离去,再也寻不回。
片刻后,李欣朵起身想去卧室,刚站起身,身旁的萧允南便立刻跟着站起来,脚步轻缓却迅速,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宣示着不肯放手的决心。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藏不住的担忧,连脚步都刻意放轻,怕惊扰了她,又怕离得太远,抓不住她的踪迹。李欣朵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脊背微微发僵,心底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厌烦,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可她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径直朝着卧室走去,指尖攥得微微发紧。
进了卧室,李欣朵随手关上房门,以为能隔绝身后的目光,可没过几秒,门外便传来轻微的动静,萧允南站在门口,没有推门进来,只是静静守着,门框投下他的影子,绵长而孤寂,却始终不肯挪动半步。李欣朵背靠着门板,能清晰听见门外平稳的呼吸声,那声音带着执拗的坚持,像是一根细针,轻轻刺着她的心底,让她莫名烦躁,却又生不出彻底驱赶的念头。她走到床边坐下,扯了扯身上的衣角,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摆放的合照,照片里两人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过往的温存此刻都成了锋利的碎片,扎得她心口隐隐作痛。
萧允南依旧守在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太过偏执,可他别无选择,经历过失去的恐慌,他再也承受不起李欣朵转身离开的画面,哪怕只是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都足以让他心神不宁,眼底翻涌的不安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门板,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触碰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心底满是焦灼,却又不敢贸然打扰,只能这般静静守着,用沉默的坚持,传递着不肯放手的心意。
过了一会儿,李欣朵起身想去卫生间,刚打开卧室门,便与守在门口的萧允南撞了个正着。他的眼底带着几分慌乱,像是被抓包的孩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依旧挡在不远处,目光紧紧锁着她,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要去哪?”李欣朵没理他,径直从他身侧绕过去,朝着卫生间走去,脚步依旧带着疏离。萧允南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停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攥在身侧,指尖微微泛白,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眼底的焦灼丝毫未减,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谨慎。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声,萧允南站在门外,心始终悬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李欣朵决绝离开的画面,心口一阵揪疼,攥着拳头的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怕,怕李欣朵趁他不注意悄悄离开,怕这短暂的停留只是一场幻觉,醒来后便只剩空荡的房间,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这份恐惧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死死守在门口,用近乎偏执的方式,确认着她的存在。
李欣朵从卫生间出来,见萧允南依旧守在门口,眼底泛起一丝不耐,语气冷淡:“你不用这样跟着我。”萧允南看着她,眼底满是执拗,语气带着几分卑微的恳求:“欣朵,我只是怕你走,我不敢离开你半步。”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眼底的红血丝还未褪去,模样憔悴却坚定,让李欣朵到了嘴边的斥责,莫名咽了回去。她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心底的防线再次松动,可嘴上依旧不肯松口:“我不会走,你别再跟着我了。”
话虽如此,萧允南却没敢当真,依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回到客厅,重新坐在沙发上,他才松了口气,却依旧没敢走远,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视线从未离开过半分。李欣朵拿起遥控器,随意切换着频道,屏幕上的画面不断跳动,可她却毫无兴致,注意力始终被对面的目光牵扯着,那目光太过灼热,带着执拗的坚持,还有藏不住的担忧,让她无法忽视,也无法坦然面对。
中途,李欣朵起身去厨房倒水,萧允南立刻跟着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走进厨房,看着她打开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他下意识伸手想接过水杯,却被李欣朵避开。她端着水杯,转身看向他,眼底满是无奈:“萧允南,你这样不累吗?”萧允南看着她,眼底满是认真,语气坚定:“不累,只要能看着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不累。”他的话语直白而执拗,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李欣朵心底泛起一阵酸涩,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强装镇定,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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