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上面有许多擂台,有许多人相互切磋,剑光如网,华丽的剑招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再往远方望去,整个平地应该是一个环状结构,中间有一片空缺;再往上看,一道长长的天梯螺旋而上,一直蔓延至天顶——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浮岛。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叫做剑环,正如其名,全天下的高手剑修都环绕于此。对自己的实力和天赋有足够信心的剑客会在这里互相战斗,以增进经验,觅得知音。”
他又转向身后,指向那有些简朴的港口:“至于我们刚才走出的地方,叫做天剑港,是万剑宫整个区域唯一的港口。”
星棂音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望向那些正在练剑的人们。
她在剑之一道的造诣并没有这些人强,但作为一名用剑之人,她也能感受到这些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的冲天气势。
但是,她以前见过夜桑海玩剑,就算是他随手划出的一剑,其中蕴含的剑意都比这些人强的多。
“夜哥哥,为什么我感觉他们的剑意都不如你呢?”
夜桑海神秘一笑。“这个嘛……过一会儿你就能明白了。”他卖了个关子,然后指向中间的巨大螺旋天梯,示意少女往那边看。
“那边就是整个万剑宫最有名的区块——登星阶,其中的每一阶都蕴藏着前人的强大剑意,你所踏出的每一步,都需要你的体悟胜过那道剑意的主人。当你成功登顶时,真正的万剑宫才会向你敞开大门。”
话语间,两人已然来到天梯脚下。
夜桑海走上前去牵起少女的手:“我们现在向上走,你一定要拉紧我。”
少年心念一动,取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像挥手一般随意的挥动着。
但是,星棂音能清楚的看见,少年挥出的每一剑,都击碎了向他们飞射而来的剑意,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就这样挥一下,上一阶,不断向上。
她又向周围望去,只见先前还在切磋的人们停了下来,对着正在登阶的两人指指点点。
“哇,那位应该是传说中的夜影剑圣吧?”
“应该是的,他的剑意是真的厉害,居然能够如此随意的打碎周围的剑意。”
“他拉着的少女是谁?难道是他的剑侍?可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星棂音先是惊讶于其他人的少年的称呼。她早就有所耳闻——剑圣,便是万剑宫认定的极强剑修,地位上相当于首席奥术师。
但紧接着,听到那些人对她评头论足,尤其是说到“弱小”,她不由自主的抿紧了双唇。
显然,星棂音又一次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担忧。
仿佛看穿了少女的心事,夜桑海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不必如此在意,我们的关系还无需他人来定义。”说着,少年回过头去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顿时老实的低下头,没有一人敢与他对视。
见到少年如此维护自己,少女脸上浮现出喜色,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总有一天,我要挺起胸膛,真正能与你并肩而立。
不过这时,少女想起先前协会的人们对少年的称呼,又诞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夜哥哥,首席奥术师或是剑圣,这些称号难道不能象征阵营吗?”
夜桑海思酎片刻,解释道:“其实他们都只是一种称号,只是人们对你的实力的一种认可,因此,它们并不能划定阵营,也就是说,这些身份并不能表明我是同盟或者协会的人。”
“原来如此。”星棂音点了点头,再次震惊于眼前少年天赋之卓绝。
不多时,两人便登上了顶端——那是一片宽大的浮岛,上面有许许多多的房屋,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村落。
“这里便是整个万剑宫最重要的区域,人们都叫它真正的万剑宫,或者是万剑阁。在这里,每一位剑圣都会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道宫——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房子。道宫有大有小,看个人喜好。”
“在这里,成功登顶的人有两种选择:若他的剑道异于所有剑圣,他便自成一位新的剑圣,开辟属于自己的道宫;若他与某位剑圣剑道同途,两人便会互相挑战,直至一方落败,以此决定谁是新的剑圣。”
“当然,历史上也出现了一些神奇的特例,你马上就能见到其中之一。”夜桑海卖了个关子。
随后,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了小岛东边的一处小屋。
“这里就是我的道宫。”夜桑海指着小屋,内心突然有些后悔。对比起周围那些宏伟的仙阁,他的道宫就显得有些简陋了。他感觉自己的面子有些撑不住,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追求简约。
不过,当他听见少女说“还是小屋温馨一些”时,那一丝尴尬烟消云散,他反而感谢起当年那个讨厌麻烦的自己。
时隔数年,再次看向这座小屋,他想起了先前的经历。
在取得金龙命鳞之后,为了找到那个把令牌硬塞给自己的人,他向玉景霖询问了万剑宫的位置,然后靠着自己的肉身飞了过来。那时的他,似乎是心血来潮,突然想重新找回自己曾在夜渊之内的感觉——毕竟,那种孤独感,也能让他有一种贴近曾经的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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