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继续追击!”欧阳敬德满身都是血,长枪都崩裂了好几根,满脸杀气地说道。
向君轩转身看着满地堆积的厚厚尸体,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林枫的命令是叫他们接应北门的士兵撤出战场。
等他们赶到时,白羽他们不知去向,看到城门大开的北门,向君轩和欧阳敬德心里都不由得一沉,随即猛攻正在拼命想出城的纽斯帝国士兵。
纽斯帝国的士兵看见他们人数不多,以为是残兵败将,刚开始还想抵抗,欧阳敬德可没有惯着他们,一阵猛砍,死伤无数,除了已经逃出城去的,被堵在北门内的都投降了。
“快点把这里清理出来,看是否能够找到白指挥使!”向君轩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被烧焦的房屋,入眼就是满目苍夷。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搬运尸体,有的搜寻生还者,还有的检查着每一间被烧毁的房屋,希望能找到一丝白羽的踪迹。
向君轩和欧阳敬德则站在一旁,紧盯着士兵们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士兵跑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大人!我们找到了这个!”说着,递过来一块沾满血迹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白羽”二字。
向君轩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不由得一沉。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向君轩沉声命令道,士兵们闻言,立刻又投入到紧张的搜寻工作中去。
“大人,找到了!”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士兵抬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身上穿的却是大周高级将领的铠甲。
“唉!”欧阳敬德哀叹一声,用力地把长枪钉在地上。
“王校尉呢?”向君轩接着问道。
听到向君轩问话,士兵慢慢地递上一把断剑,向君轩伸出颤抖的手接了过来。
断剑的剑柄上还挂着一块小小的玉佩,那是王则成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向君轩认识这块玉佩,这块玉佩是王则成妻子挂上去的。
向君轩紧握着断剑,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但天空中只有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向君轩低声怒吼着。
欧阳敬德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向君轩,因为此刻的他,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悲痛。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沉默不语,这次战役的惨烈程度,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不一会儿,大雨倾泻而下,雨水冲刷着满地的血迹,也冲刷着士兵们心中的悲痛,为这场惨烈的战争划上了句号。
“千年古城,毁于一旦,我们终究还是历史的罪人!”向君轩准备返回中军大营复命,目睹云朔城四处皆是残垣断壁,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他缓缓踏过那些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却只剩下碎石瓦砾,每一块碎片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与今日的凄凉。
“幸亏我们最终取得了胜利!”身边的欧阳敬德语气沉重地说道。回想当时白羽向他传达命令时,并未提及白羽他们会死守城门口,否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的。
向君轩停下脚步,望着欧阳敬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说道:“胜利?我们真的胜利了吗?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换来的胜利,值得吗?”
“刚才何长要跟我汇报,死在乱兵中的民众就有好几万啊!好几万啊!”向君轩把手指甲都插进了肉了,悲呼道。
欧阳敬德沉默了,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场战役的胜利,确实是用无数战士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他们虽然赢得了战斗,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那些破败的街道,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回到中军大营,向君轩准备向林枫汇报白羽他们的情况,只见龙德宪严肃地站在大营门口,直接将他们带了进去,并给侍卫下达了不准任何人靠近的命令。
“怎么回事?”向君轩皱了皱眉头说道。
“大人下达命令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我怕引起军中恐慌,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龙德宪面色凝重地说道。
向君轩心中一紧,林枫昏迷不醒,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急忙问道:“多久了?可有请军医看过?”
龙德宪回答道:“已经三个时辰了,大夫说大人五脏六腑被震伤移位,情况十分危急,他们正在全力抢救。”
欧阳敬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正要闯进去,但是被向君轩拦住了。
欧阳敬德还要说些什么,向君轩对着他摇了摇头。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里面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其他支援城门的将领陆续都回来了,不过看人数,少了好些人。
“大家不要在这里待着,按照之前的部署,将纽斯帝国的俘虏都关起来,我们重建云朔城,还需要苦力呢!”向君轩看着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在他是这里最高长官,必须支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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