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防守方大周帝国而言,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尽管岳镇的辎重部队已经抵达,但所携物资多为守城器械,粮食储备不是很多。
何长多次向城内富户借贷粮食,均未果。所幸,守城形势略有好转,卫韬果断将每日供给削减一半,这才避免了云朔城陷入断粮的危机。
如此一来,双方暂时陷入了僵持状态,然而这种局面并不会持续太久。原因在于,纽斯帝国已派遣使者火速赶往前线督战,这使得爱德华感到压力倍增。
“这群混账东西,我们在前方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竟然连粮食都不愿提供!”向君轩愤怒地一掌拍在案桌上。
尽管连续多日未经历激烈战事,但随着士兵的不断增多,云朔城的粮食储备也消耗殆尽,向君轩开始感到焦虑了。
大帐内的将领们皆沉默不语。在云朔城中,除了部分军户之外,其余的居民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那些敢于在国难之际谋取私利的商人,他们又岂会在意朝廷的困境。
“报,都司文书!”一名亲卫手持塘报疾步而入,单膝跪在向君轩面前。
“大帅即将抵达,大家速做准备!”向君轩迅速浏览文书,得知林枫已率辎重部队赶至云朔城外围。
“太好了!终于能松一口气了!”欧阳敬德闻讯,心中顿时大喜。连日来,他所承受的压力着实沉重。虽有投石车支援,但那庞然大物移动不便,相较之下,弩车却能灵活变换位置。北门城头如今已成最危险区域,加之粮食匮乏,许多士兵因疲惫不堪而瘫倒在城头,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弩箭之下。
欧阳敬德不禁怀念起往昔岁月,那时随林枫在广南剿匪,只需听令行事,哪像如今事事需亲力亲为,用他的话说,这比与敌激战三天三夜还要疲惫。
“没错,大帅随辎重部队一同到来,粮食问题暂得缓解,但后续仍需依赖密林支援!”孙云庭却未显得过于乐观,目前纽斯帝国尚未退兵,预示着后续战事仍将持续,只是不知纽斯帝国何时会发起攻势。
在云朔城外的官道上,一队整齐的兵马正疾速行进。
“世子,我们携带辎重又延误了一天,所幸云朔城固若金汤,并未发生任何意外!”白羽骑马紧随林枫,一边向他汇报从云朔传来的最新战报。
听完白羽的汇报,林枫不禁感到匪夷所思。作为防守方的云朔城,其伤亡人数竟然与纽斯帝国的比例为1:2,这不禁让林枫疑惑:云朔城究竟是如何防守的,伤亡这么严重?
“欧阳也来信了,哭诉说太累了,想继续留在世子身边做校尉。”白羽抽出欧阳敬德的信件,看着那像蝌蚪文的字迹,白羽猜了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
“他壮得如牛,什么时候也会累了?我看他是皮痒了,夏练璇不在,本世子的鞭子也是很快的。”
听到欧阳敬德抱怨劳累,林枫心中颇感怀疑,毕竟让欧阳敬德独自承担重任,确实颇为不易。然而,作为指挥使,若换到在其他地方驻守,他便是当地的最高长官,这样的职位确实会带来不小的压力。
“叫黄立明过来!”
“属下马上去叫他!”说完,白羽跳转马头,往前锋营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黄立明出现在林枫身后。
“你们是否去过云朔城北门外的那些村庄?”林枫这几天一直在苦思如何击败敌人。既然纽斯帝国的远东军团已经抵达,他决心将他们全部留在云朔城下。
“启禀大帅,此前属下已派遣探子出城搜集情报。如今村庄已荡然无存,悉数被纽斯人掳走,山头亦被夷为平地,改建为关口,用以向往来两国之间的商贾征收费用。”
“再往深处,你们曾探查过吗?”
“未曾,我方探马难以靠近,敌方关卡间隔紧密,寻常人等接近唯有被掳一途。”黄立明并非无能之辈,在驻守北门期间,亦屡次派出探马侦察,然纽斯人防守森严,难以深入其腹地。
“若派遣一支骑兵突袭,你有几分把握?”
黄立明听到“骑兵”二字,不由得一愣。他并非骑兵出身,但对骑兵的战法却颇为熟悉,毕竟在北门与纽斯帝国交战多年。
“骑兵是快速机动的部队,来去如风,哪里有薄弱点就攻击哪里,这样才能发挥其重要作用。属下习惯了阵地战法,确实没有指挥骑兵的能力。”黄立明颇为识趣地坦言自己的不足。
想要深入敌后,打击敌人后勤的设想,恐怕很难实现。如今云朔城的局势看似有所好转,实则已开始恶化。原因无他,北地粮草匮乏,朝廷的支援又杳无音讯。纽斯帝国只需拖延两三个月,云朔城便会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林枫也头痛不已,先进城再说,看看其他将领的情况如何。
“参见大帅!”进城后,林枫的大帐设于中央街道上,此处原为云朔布政使司的驻地。然而,自从云朔成为前线后,便再无布政使一职,只是建筑尚未拆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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