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赶路,林枫终于踏上了云朔州的土地,云朔城原先是云朔行省的首府,城高墙厚,整体的城市格局很庞大,总共有四个大门,防守重点在于北门。
由于地势平缓,如果受到攻击,除了南门外,东门和西门也是防御重地,北地没法养兵太多,使得整个防守策略都处于比较严峻的状态。
林枫是从南门进城的,看到城里大多数都是打铁铺,兵丁操练的校场,帝国硬是把一座商业繁华中心城市打造成了军事重镇。
都指挥使同知向君轩前一天就知道林枫会过来巡查,早早安排了亲卫营及四个卫指挥使到南门迎接林枫的到来。
“末将参见大帅!”
“各位请起,本帅前来是来例行检查云朔的防务的,大家该做什么就下去做什么,向同知跟我们一起就好了。”
对于林枫的到来,云朔州诸将也是心里有底的,作为北地拥兵最多,防御最重的云朔州,每个新任的军事主官都会第一时间去视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随便出点问题,都是要掉脑袋的。
向君轩自然也清楚,但是不敢让全部人都散去,上官说的话,不能全听,难保人家就是个客气话,在不明来意的情况下,只是把下面的校尉都安排出去了,剩下四位卫指挥使一起陪同。
林枫站在云朔北门的城墙上,城头上插满了旌旗,旁边站满了士兵,虽然看起来有点瘦弱,但是眼里都喷发出一股军人特有的气质,看来都是上过战场的。
“本帅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整训的计划,早已下发到各防守驻地,云朔州作为北地最大的防御中心,本帅是想听听各位的看法的。
二是现在已快到五月份,离秋收已经不远了,按照往年惯例,纽斯人都会在秋收前后发动进攻,今年绝不能跟以前一样,让纽斯人来去自由,那将会是整个北地的耻辱,本帅的耻辱,也是在座各位的耻辱。”
“大帅,下官防守云朔多年,从没像去年一样龟缩在城墙后面不敢出去的,实在是上峰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不然军法从事。”
向君轩,这位在驻守北地多年的老将,有点不自然地说道。
“大帅,不是我们不肯出城,我们士兵平时操练不足,骑兵也不多,防守尚且不足,出城之后实在是胜负难料啊。”
北门守将黄立明指挥使继续说道。
“士兵的入秋的棉衣,兵部已经三年没有发放了,兵器损坏了,兵部也没有补充,全靠我们在城里锻造,但是质量远远比不上兵部下发的。
去年更甚,下半年的粮草都没有送到云朔州,兄弟们饿着肚子,站在城头上,饿得发晕,哪里还有力气出城杀敌啊。”
“我们麾下的队伍情况也差不多,如果要整训,我并不反对,不但可以让兄弟们从阵地上下来,更是能够让他们得到一段很好的休整时间,主要是我们的粮草和兵器远远不足,真的是无力对外面的敌人发起进攻。”
“关于粮草、兵器、以及棉衣的事情,本帅会处理,定不让各位失望,但是本帅丑话说在前面,如有畏敌如虎、贪生怕死之人,现在就可以把铠甲卸下,离开云朔城,本帅绝不追究,但是留下来了,那就是同生共死的袍泽了,本帅的命令,就是前面是火坑,你们也得往下跳。”
欲治兵者必先选将,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林枫对他们没有恩,那只能给他们威了。
“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万死不辞。”向君轩等五人齐声说道。
接着,林枫等去了士兵的住处,都是简陋的帐篷,一个帐篷共用一件棉衣的事情比比皆是,很多士兵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扛着的一把铁枪都快要把他们压垮似的。
这就是为国戍边的将士啊,林枫早已过了热血的时代,但是心里仍旧觉得很堵,接着去了后卫营,检查了存粮的情况,军需官是一个胖子,整个人都有点虚浮,看见林枫穿着都指挥使的服装,连忙向前做了个军礼“末将参见大帅及各位将军!”
“起来,现在存粮还有多少,还能支撑多久?”林枫直接提问到,
“回禀大帅,存粮有十二万石,够十个月的用度。”
“不对,在这边驻军有四万,按照正常标准,十个月的用度应该要四十二万石,这还不算民夫和战马的消耗,向同知,这里空额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大帅,不要误会,这里十个月的用度,说的是现在城里的八千兵士,其他士兵都在外面屯田,没有集中在城里,只有敌袭的时候,才会集合人过来,因此这十个月的用度指的是八千守军粮食。”
“八千人连防守都不足,还怎么能歼敌,纽斯人大多数都是骑兵,来去如风,等我们集结好兵力,敌人早跑没影了!”
“大帅,这已经是能保持的最大限度的兵力了,这十二万石粮食,还是包括了麓北蒋指挥使刚转送过来的八万石,如果集结全部兵力,我们连一个月的粮草都供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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