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雾谷外,黎明。
晨光刺破笼罩山谷的淡银色雾气,露水在奇花异草上闪烁如星。凌烬、墨渊、铃星站在一片布满青苔的古老石阵前。石阵中央,一块断裂的碑石上,刻着模糊的星辰图案,与巡天鉴碎片隐隐共鸣。
“这里就是入口?”凌烬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星辰之力,比他接触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精纯。
墨渊点头,神色肃穆:“星雾迷阵,非星辰眷顾者不可入。镇国公,请引动您体内的星火,与石碑共鸣。”
凌烬依言,集中精神,眉心的星火印记亮起微光。他伸出手,按在冰冷的石碑上。刹那间,石碑上的星辰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流光溢彩!周围的雾气剧烈翻涌,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由星光铺就的小径。
“哇!打开了!”铃星拍手雀跃,“大哥哥果然是被选中的人!”
墨渊眼中也闪过欣慰:“走吧,真正的星陨之地,就在前方。”
帝京,御史大夫周正府邸,书房
年迈的周正看着手中几份看似零散、却都隐隐指向凌烬“拥兵自重”、“结交妖人”、“图谋不轨”的“密报”,眉头紧锁。他面前站着一位门生,低声道:“恩师,这些消息来源不明,但传播极快,恐怕来者不善。”
周正放下密报,叹了口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凌将军刚立大功,便有此等流言,绝非偶然。只是无凭无据,仅凭猜测,老夫也无法在朝堂上为他辩白。”他沉吟片刻,“去,暗中查查,这些流言最初是从何处散出来的。”
“学生明白。”
星陨之地,星辰池
穿过星雾小径,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位于山腹中的天然洞窟,穹顶并非岩石,而是一片璀璨的、缓缓旋转的星空投影,洒下无尽的星辉。洞窟中央,是一口直径约十丈的池水,池水并非透明,而是深邃的蓝色,其中仿佛有无数星辰生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本源波动——正是星辰池。
“这就是星辰池……”凌烬感受到体内星火与碎片的剧烈欢呼,仿佛游子归家。
“镇国公,请入池。”墨渊郑重道,“过程或许有些痛苦,但唯有经受星辰本源洗礼,才能洗去凡尘杂质,让您的星种生根发芽。老朽与铃星会在此为您护法。”
凌烬不再犹豫,褪去外袍,一步步走入池中。池水冰凉刺骨,但下一刻,磅礴浩瀚的星辰之力便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四肢百骸!剧痛传来,仿佛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都在被撕裂、重塑!
他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全力运转星火与巡天鉴碎片,引导着这股力量,向着神魂深处那模糊的“星种”概念冲击而去。
北境,黑狼部王帐
“废物!都是废物!”大酋长兀术暴怒的吼声几乎掀翻帐篷,“巴图那个蠢货!三千前锋,连个小小的野狼谷都拿不下,还折损了圣教派去的祭祀!”
他面前跪着几名将领,噤若寒蝉。一名脸上带着诡异刺青的萨满阴沉开口:“大酋长息怒。巴图回报,凌烬似乎掌握了克制黑风圣术的力量。而且圣教在北境的据点也被拔除,司命大人……陨落了。”
“什么?”兀术瞳孔骤缩,司命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凌烬……他怎么可能……”
“根据幸存者零碎的记忆,凌烬似乎得到了某种星辰力量的加持。”萨满语气带着一丝恐惧,“大酋长,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圣教高层绝不会善罢甘休,新的使者已经在路上。在此之前,我们不宜再与凌烬正面冲突。”
兀术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案几上:“传令下去,各部收缩,加强戒备!等待圣教使者到来!凌烬……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星辰池中,煎熬与蜕变
凌烬浸泡在星辰池中,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又被池水瞬间净化。他的意识在无尽的星辰之力冲刷下,仿佛随时会溃散。无数星辰运行的轨迹、生灭的奥秘,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撑爆。
“守住本心!引导它们,而非被它们吞噬!”墨渊的声音如同洪钟,在他识海中响起。
凌烬凭借顽强的意志,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将巡天鉴碎片紧握在手心。碎片散发出温和的银光,如同定海神针,帮他梳理着狂暴的能量,引导着它们向着神魂核心汇聚。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尽的痛苦潮水般退去,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与强大感涌遍全身。他“看”到自己神魂深处,一点无比璀璨的淡金色光点正在缓缓旋转、壮大——星种,初成!
与此同时,他眉心的星火印记变得更加清晰,仿佛真的嵌入了一枚微缩的星辰。他睁开眼,原本深邃的黑眸中,竟有点点星辉流转,仿佛蕴藏了一片微缩的宇宙——星瞳,初开!
帝京,皇宫御花园
萧煜陪着老皇帝在园中散步。皇帝看似欣赏着冬日残梅,却有些心不在焉。
“煜儿,北境……最近可还安稳?”皇帝状似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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