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烬回到镇北王府时,天色已近拂晓。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回地下密室。密室内,萧煜竟已等在当中,烛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如何?”见到凌烬平安归来,萧煜明显松了口气,立刻上前问道。
凌烬没有立刻回答,先是谨慎地检查了密室入口,确认安全后,才将今夜与乌木台会面的经过,原原本本地道出,尤其是关于“龙脉之眼”和“气运之争”的惊人信息,以及乌木台提出的合作意向和那块神秘的黑色令牌。
萧煜听完,秀眉紧蹙,在狭小的密室内缓缓踱步,烛光将她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摇曳不定。“龙脉之眼……果然牵扯到了这个层面。”她低声自语,似乎对此并非全然意外。
“郡主知道龙脉之眼?”凌烬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反应。
萧煜停下脚步,面色凝重:“九离宗古籍中有零散记载,但多为玄奥传说,难以考证。据传,上古有堪舆大家,能观星定穴,寻龙点睛,找到大地气运汇聚之核心,即龙脉之眼。若能得其法门,或可滋养国运,福泽苍生;但若以邪法窃取或破坏,则可能导致地气紊乱,天灾频仍,甚至王朝倾覆。历代帝王皆对此讳莫如深,视为最高禁忌。没想到,辰砂背后之人,竟疯狂至此!”
她看向凌烬手中的令牌,眼神锐利:“乌木台将此物给你,绝非好意。此令牌阴邪之气萦绕,上面的符文,我虽不识,但感觉与某些早已失传的邪术有关。他或许是想借你之手,试探这令牌的用途,或者,根本就是想将此祸水引到你身上。”
凌烬点头,他也有同感。
乌木台老奸巨猾,合作是假,利用才是真。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这龙脉之眼的线索,是追,还是不追?”
“追!当然要追!”萧煜斩钉截铁道,“无论乌木台有何阴谋,既然辰砂在寻找此物,我们就绝不能让其得逞。这不仅关乎你的冤案,更关乎大夏国运,乃至天下苍生!但我们必须万分谨慎,不能被乌木台牵着鼻子走。”
她沉吟片刻,道:“当务之急,是弄清这令牌的来历和用途。城西鬼市,鱼龙混杂,是情报交易的绝佳场所,但也危险重重。通幽阁更是鬼市中最为神秘的所在,据说其主人神通广大,但亦正亦邪。我们需要一个对鬼市极其熟悉,且绝对可靠的人前去探路。”
“郡主有人选?”凌烬问道。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一个人选,或许合适。但需要祖父首肯。”
话音刚落,密室石门再次无声开启,萧远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常服,但目光如电,仿佛能穿透人心。
“不必请示了,老夫同意。”萧远山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走进来,目光扫过凌烬手中的令牌,冷哼一声:“乌木台这个老狐狸,还是这般喜欢玩弄这些鬼蜮伎俩。龙脉之眼……嘿,倒是好大的口气!”
“祖父,您认为此事有几分可信?”萧煜连忙问道。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萧远山沉声道,“近年来,北境气候异常,地震、雪灾频发,确实异于往年。若真有人暗中扰动地气,倒也能解释得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煜儿,你方才说的人选,可是指他?”
萧煜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是,孙儿以为,若论对鬼市和江湖秘闻的熟悉,无人能出影叔其右。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萧远山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决绝,“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影奴虽然……但他对王府的忠心,毋庸置疑。此事关系重大,非他不可。你立刻去安排,让他来见老夫。”
“是,祖父。”萧煜躬身领命,深深看了凌烬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密室内只剩下凌烬和萧远山两人。
萧远山走到凌烬面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小子,怕不怕?”
凌烬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怕,但更怕三万弟兄冤沉海底,怕家国沦为野心家的玩物。”
“好!有种!”萧远山拍了拍凌烬的肩膀,力道沉雄,“这才像凌战的孙子!记住,无论这潭水有多浑,有多深,你只管往前闯。天塌下来,有老夫给你顶着!萧家,还没到任人拿捏的地步!”
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霸气,让凌烬胸中热血沸腾。他重重抱拳:“末将明白!定不负世伯厚望!”
不久,萧煜带着一个人回到了密室。此人身材矮小瘦削,穿着一身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灰色布衣,脸上戴着一个毫无表情的木质面具,只露出一双死水般沉寂的眼睛。他走路无声无息,仿佛脚不沾地,正是萧远山口中的“影奴”。
“王爷。”影奴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铁片摩擦。他对萧远山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至极,但对旁边的萧煜和凌烬,却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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