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火墙是靠燃料暗槽供火!”王玄策眼中闪过精光,断足金线再次窜出,顺着暗槽的方向延伸。他突然想起文成公主当年说过的话:“天竺火攻,多靠地下燃油,若能断其燃料,火墙自破。”此刻七处暗槽暴露在眼前,只要毁掉暗槽,这三百道焰墙便会不攻自破。
可还没等王玄策下令,焰墙突然开始扭曲,赤红色的火舌凝成一道道铠甲的形状——那竟是唐军当年被熔的铠甲残片!残甲的甲片已经被烧得发黑,边缘还黏着熔化的铜汁,最显眼的是胸甲位置,竟钉着枚青铜卦钱,卦钱上刻着“鸿胪寺”三个字——那是鸿胪寺密探的信物!去年使团中的二十八个弟兄里,有三人是鸿胪寺派来的密探,专门探查天竺动向,没想到竟连骸骨都被阿罗那顺熔进了铠甲,做成了焰墙的一部分。
“王正使……是陈探、李探他们的卦钱……”蒋师仁的声音哽咽,他认得那枚卦钱,去年出发前,陈探还笑着说要带天竺的香料回长安,给妻儿做香囊。此刻残甲在火中若隐若现,仿佛二十八个弟兄的亡魂正隔着焰墙看着他们,眼中满是不甘与期盼。
王玄策猛地攥紧环首刀,刀锋插入地面三寸,断足金线突然暴涨,顺着暗槽缠上最近的青铜火符。“蒋校尉!传我将令!吐蕃骑兵分两队,从左右两翼绕到暗槽后方,用牛油浇灭暗槽火焰!泥婆罗步兵列盾阵,护住避火罩,绝不能让火符再出变故!”他的声音嘶哑却坚定,左腿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渗血,麻布被染红了一大片,但他毫不在意——今日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踏平曲女城王宫,为二十八个弟兄报仇雪恨,让阿罗那顺血债血偿!
蒋师仁抱拳领命,陌刀高举过头顶:“末将遵令!吐蕃骑兵听令,左翼五百骑随我绕后,右翼七百骑由吐蕃百户统领,务必毁掉暗槽!泥婆罗弟兄,举盾!”他的声音穿透火墙的噼啪声,吐蕃骑兵纷纷调转马头,长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踏过灰烬时溅起的火星,映得他们脸上的复仇火焰愈发炽烈;泥婆罗步兵迅速列成盾阵,藤牌层层叠叠,将青铜避火罩护得严严实实,前排兵士甚至将牛油桶扛在肩上,随时准备浇灭暗槽的火焰。
焰墙中的残甲仍在晃动,鸿胪寺的青铜卦钱在火中泛着幽光,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王玄策望着眼前的八千余骑,又看了看火墙后隐约可见的王宫城楼,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阿罗那顺,你以为凭这三百道焰墙就能挡住我大唐的复仇之师?今日,我王玄策便用你的焰墙,为二十八个弟兄铺就一条通往王宫的血路!
第二节 :卦钱辟火
王玄策指尖扣住鸿胪寺密探的青铜卦钱,指腹摩挲着钱面“鸿胪寺”三字凹槽——那凹槽里还嵌着去年使团营帐的草屑,是陈探生前总爱用这枚卦钱占卜归期时,无意间蹭上的。他手腕猛地一挑,卦钱腾空而起,钱孔突然喷出股刺骨寒雾,白气遇上火墙热浪竟未消散,反而在空中凝成细密冰纹,层层叠叠织成幅丈许宽的阵图——竟是《卫公兵法》中失传百年的“蹈火阵”!冰纹被火光映得透明,阵图里“左承焰,右断薪,中辟火”的篆文清晰可见,每一笔都如刀锋刻就,泛着冷冽的光。
“王正使!是蹈火阵!”蒋师仁的陌刀刚劈开身前缠上来的火舌,见此情景不由惊呼。他在长安羽林卫时,曾听老兵说过这阵图——当年李靖平定突厥,便是用此阵破了突厥人的火攻,后来兵法失传,只在军中留下几句口诀。此刻冰纹阵图悬在半空,寒雾顺着阵图纹路流淌,竟在火墙与大军之间隔出条丈宽的清凉通路,吐蕃骑兵的坐骑不再躁动,泥婆罗步兵脸上的灼痛感也轻了许多。
王玄策单脚撑地,断足金线缠上卦钱边缘,借着寒雾的凉气稳住身形:“蒋校尉,此阵能阻火却不能灭根,速带五十骑沿阵图通路往前,看看玄奘法师的火幕注是否还在!”他记得文成公主曾提及,玄奘西天取经时,曾在曲女城王宫附近刻过“五天竺火幕注”,记载着天竺火攻的破解之法,当年阿罗那顺焚杀唐使后,定是派人篡改了注文,才让这焰墙如此难缠。
蒋师仁立马领命,点了五十名精壮的吐蕃骑兵,陌刀横握在胸前:“末将明白!吐蕃弟兄,跟我来!”五十骑人马踏着冰纹阵图的通路往前,马蹄踩在冰纹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火墙的热浪被阵图挡在外侧,只在通路边缘留下点点火星。蒋师仁的陌刀不断劈开从阵图缝隙钻进来的小火舌,目光死死盯着地面——曲女城的赭石地面被火烤得开裂,裂缝里还嵌着焦黑的木炭,显然是去年焚烧唐使时留下的痕迹。
行至通路中段,蒋师仁突然勒住马缰,陌刀猛地劈向地面火砖!“铛”的一声脆响,刀身嵌入火砖三寸,他手腕发力,猛地向上一挑,整块火砖被掀飞,露出下方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与汉文,正是玄奘法师的“五天竺火幕注”!注文开头“火幕燃点,在东三西七”的字样被人用凿子篡改过,原本的“东三”被改成了“东九”,篡改处的石缝里正渗出层乳白的药霜,闻着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沾在指尖凉丝丝的,竟能中和火墙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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