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云站在张家界的玻璃栈道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云雾像流动的纱幔,在峰林间缓缓游走。他扶着栏杆,指尖触到微凉的玻璃,忽然想起在炎黄时代翻越祁连山脉的日子——那时他骑着骆驼,脚下是滚烫的沙砾,眼前的雪山远得像一幅褪色的画,风里裹着砂砾,刮得人脸生疼。而此刻,峡谷里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润,远处的石峰像被刀削过的青玉,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野花香。
这里的山是活的。导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每座峰林都在缓慢生长,三亿年前这里还是海底,现在成了世界独一无二的石英砂岩峰林。”马小云望着那些直插云霄的石柱,有的顶端还顶着几棵倔强的松树,忽然觉得比炎黄时代见过的任何山脉都多了几分灵秀。那时他见惯了黄土高原的苍茫、戈壁滩的辽阔,却从未想过山可以这样,像一群沉默的巨人,披着绿衣,藏着云雾,连每一道岩层的褶皱里都藏着时光的故事。
离开张家界,他去了桂林的漓江。坐在竹筏上,看两岸的山峰倒映在水里,像泼墨画一样随波晃动。撑筏的老农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说:“这水底下全是鹅卵石,清得能看见鱼。”马小云伸手去捞水,指尖划过冰凉的河面,惊起一群小鱼。这让他想起炎黄时代的黄河,浑浊的水里卷着泥沙,船行在上面总让人提心吊胆,哪像漓江的水,绿得像块翡翠,连阳光都能穿透水面,在河底的卵石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在阳朔的西街,他坐在临江的茶馆里,看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街上的游客说着南腔北调的话,卖桂花糕的小贩推着竹车走过,甜香漫了一路。这让他想起炎黄时代的西域集市,那里的商人穿着各色长袍,骆驼在街边嚼着草料,叫卖声里混着胡琴的调子。但不同的是,西街的热闹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关卡盘查,人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连空气里都飘着安逸的味道。
转道去了丽江古城,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泛着温润的光。纳西族的老屋依山而建,木楼的飞檐上挂着红灯笼,在雨里轻轻摇晃。马小云踩着石板路,听着屋檐滴水的声音,忽然觉得比炎黄时代的任何城池都亲切。那时他驻守的天竺港,城墙是冰冷的石头,街道上总走着荷戟的士兵,连夜晚的灯火都带着戒备。而这里,连流水都带着温柔,穿城而过的小溪里,水草随波摆动,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摆着鲜花,好像日子就该这样,慢慢悠悠,带着水汽的湿润。
最让他震撼的是黄果树瀑布。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雷鸣般的水声,远远看见一道白练从崖顶坠下,砸在潭里,溅起的水雾像细雨一样飘在脸上。他站在观景台上,看着阳光穿过水雾,在半空架起一道彩虹,忽然想起炎黄时代见过的壶口瀑布,黄河水奔腾咆哮,带着泥沙的力量,像一头不羁的野兽。而黄果树瀑布,却像一场盛大的交响,水是琴键,石是鼓面,连风都在跟着和鸣,声势浩大,却又带着一种洗涤人心的清澈。
在三亚的海边,他躺在沙滩椅上,看浪涛一次次涌上沙滩,又退去,留下细碎的贝壳。远处的渔船像白色的剪影,在蓝得发绿的海面上慢慢移动。这让他想起炎黄时代的远洋船队,那时的船是木桨和风帆,在惊涛骇浪里颠簸,船员们总说“大海是喜怒无常的神”。而现在,沙滩上的人们笑着追逐,孩子们用沙子堆起城堡,海浪温柔地舔着脚面,大海像位宽厚的长者,把所有的狂暴都藏在了深海里,只把平静和辽阔给了岸边的人。
最后一站是故宫。走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看着红墙黄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檐角的瑞兽默默矗立,仿佛还能听见百年前的钟鼓之声。马小云抚摸着殿前的白玉栏杆,上面的雕刻历经岁月,依然清晰。这让他想起炎黄时代的宫殿,夯土的台基,木构的梁柱,虽也气势恢宏,却少了几分沉淀。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浸着时光的味道,每一道裂痕里都藏着故事,连墙角的青苔都长得那么有规矩,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离开故宫时,夕阳正落在角楼上,把飞檐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小云回头望了一眼,忽然明白现实世界的风景,之所以让人眷恋,不仅是因为山水的秀美,更是因为那份安稳——不必担心战火,不必防备盗匪,可以从容地站在山水间,看云卷云舒,听花开花落。就像此刻,晚风吹过护城河,带着水草的气息,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把回家的路照得温暖而明亮。他忽然觉得,比起炎黄时代的金戈铁马、万里征途,这样的人间烟火,才是最动人的风景。
马小云在街角的修车铺前第三次确认了那个身影。油腻的工装裤沾着黑渍,袖口磨出了毛边,正蹲在地上费力地拧着轮胎螺丝,侧脸线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瘦削——是李哲。
一年前,这人还是开着玛莎拉蒂、在酒局上拍着胸脯喊他小马的模样,身后跟着巧笑倩兮的林晓妍。马小云至今记得,林晓妍挽着李哲胳膊出现在公司年会时,李哲那眼神里的炫耀,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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