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良看着逼近的玄黑色身影,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他挥舞着指挥刀,冲向狗蛋:“逆贼!我与你同归于尽!”
狗蛋毫不畏惧,侧身避开桂良的刀锋,手中的“龙吟”1864式后装枪迅速上膛,对准桂良的胸口。“桂良,你的死期到了!”
桂良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狗蛋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精准穿透桂良的胸膛。桂良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指挥刀“哐当”落地,他低头看着胸口涌出的鲜血,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不甘与绝望。
“我……大清……”桂良喃喃自语,身体缓缓向后倒下,重重摔在血泊中,双眼圆睁,望着夜空,至死都未能闭上。
随着桂良战死,八旗残兵的抵抗彻底崩溃。他们再也没有了冲锋的勇气,纷纷丢弃武器,跪地投降。有的士兵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有的则双手抱头,眼神空洞;还有少数顽固分子试图继续抵抗,却被大新士兵迅速击毙。
大新军队如秋风扫落叶般,肃清着隘道内的残敌。狗蛋率三连士兵看管俘虏,清点人数,发现投降的残兵竟有五千余人,加上战死的,桂良带出的一万五千残部已所剩无几。
赵勇伟策马来到王九波身边,脸上满是硝烟与血污:“军团长,隘口残敌已肃清,仅千余残兵趁乱逃脱,正在追击!”
李三也被士兵搀扶着走来,左肩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却依旧坚毅:“报告军团长,此战毙敌七千余人,俘虏五千三百余人,桂良被狗蛋连长击毙!”
王九波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隘道内遍地的尸体与武器残骸,心中百感交集。这场十里坡伏击战,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他翻身下马,走到桂良的尸体旁,看着这位清廷宗室将领的遗体,沉声道:“厚葬了吧。他虽是敌将,却也算条汉子。”
随后,王九波下令:“立即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清点缴获物资;赵勇伟率骑兵继续追击逃脱残敌,务必斩草除根;李三率部休整,处理俘虏;沈总参谋长率第二军团与禁卫第二军团,在雄县与十里坡之间构筑防线,防备京城方向的清军守军反扑。”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转身各自部署。
战场清理工作随即展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抬起重伤员,送往后方的军医营;炊事营的士兵们架起大锅,熬制热汤与米粥,为疲惫的士兵们补充体力;清点物资的士兵们则忙碌地统计着缴获的武器与战马。
经过一夜的清点,战果统计完毕。此次秦陕至直隶系列战役,从宁强关之战开始,到十里坡伏击战结束,大新北伐军先后攻克宁强关、汉中府、潼关、华阴、咸阳、太原、廊坊、雄县等数十座城池,累计歼灭绿营练军十三万与八旗练军六万人,清廷练军全灭。此次直隶战役击毙八旗练军五万余人,俘虏七千余人,仅千余残兵逃脱。
缴获的物资更是丰厚:俄制12磅滑膛炮30门、英制恩菲尔德步枪八千余支、俄制里治步枪五千余支、战马三千余匹,另有大量的火药、子弹、粮食等物资。这些缴获的武器装备,经检修后,一部分将补充到各民防团与巡警队,另一部分将运回新京军工厂,作为仿制改进的样本;缴获的战马则将编入骑兵部队,进一步增强骑兵的战斗力。
大新北伐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全军累计伤亡七万人。直隶战役伤亡三万人,其中阵亡一万七千余人,重伤一万三千余人。第一军团伤亡最重,前前后后阵亡大半,副军团长王大力、旅长周铁山等将领战死,基层军官伤亡过半;第二军团与禁卫第二军团也各有数千伤亡,不少士兵永远长眠在了北方大地。
王九波与沈庭渊亲自前往军医营慰问伤员。军医营内,帐篷连绵不绝,伤兵们躺在铺着干草的地铺上,有的断了手臂,有的瘸了腿,有的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依旧眼神坚毅。看到王九波与沈庭渊到来,伤兵们纷纷挣扎着想要起身敬礼。
“兄弟们,都躺着吧。”王九波连忙按住一名想要起身的伤兵,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们都是大新的功臣,是北伐的英雄。你们的牺牲,本王铭记在心,大新的百姓也会永远感激你们。”
沈庭渊也走上前,对伤兵们说道:“军医们会尽全力救治大家,后方的补给也已陆续送达。伤愈后,愿意继续服役的弟兄,我们欢迎你们归队;不愿再上战场的,朝廷会为你们安排妥当的出路,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伤兵们闻言,眼中满是感动。一名断了右臂的士兵挣扎着说道:“军团长,总参谋长,只要能站起来,我还想跟着大军北伐,直捣京城,为牺牲的弟兄们报仇!”
“好样的!”王九波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等你们伤愈,我们一起进军京城,推翻清廷,建立一个太平盛世!”
慰问完伤员,王九波与沈庭渊回到中军大帐,召开军事会议。帐内灯火通明,各军团将领悉数到齐,脸上虽带着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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