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秋,雄县南郊的平原被晨雾笼罩,露水滴落在玄黑色的军装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辰时刚过,大新十万五千大军已列阵完毕,中军是王九波亲率的第一军团四万将士,玄黑方阵如磐石般矗立,“龙吟”1860式前装枪整齐举起,刺刀在微光中泛着寒芒;左翼树林中,沈庭渊的第二军团四万士兵悄然隐蔽,战马摘铃、刀枪入鞘,只有偶尔闪过的目光透着杀机;右翼高地上,王大牛的禁卫第二军团两万五千人严阵以待,十个精锐连的士兵手中,“龙吟”1864式后装枪格外醒目,枪身的黄铜部件在晨雾中隐隐发亮;中军后方,刘牙子的炮兵旅已构筑好三层阵地,四门“虎啸”240毫米臼炮如巨兽蛰伏,炮口直指敌军中军方向。
对面数里之外,八旗练军的“鹤翼阵”同样气势磅礴。中军三万步兵组成三个巨大的密集方阵,里治前装击发枪如林般举起,四门俄制12磅滑膛炮架设在方阵中央,炮口斜指天际;左右两翼的树林中,各五千骑兵偃旗息鼓,只待中军吸引敌军主力后,便展开包抄;阵后五千预备队列成整齐队列,桂良的中军帐就设在预备队前方的土台上,黄龙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巳时三刻,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平原上。王九波拔出腰间西洋刀,高高举起:“传我命令,先锋连出击!”
狗蛋率三连一百名士兵,开始冲锋。他们刚从后方领到四百把“龙吟”1864式后装枪,全连换装完毕,成为第一军团中首批整建制配备新枪的连队。狗蛋一身玄黑连长制服,左臂的绷带早已拆除,只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手中的新枪枪托还带着淡淡的核桃木香,4条右旋膛线在枪管内清晰可见,腰间的弹药盒装满了11.4毫米黄铜定装弹,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中充满底气。
“兄弟们,记住军团长的命令,佯攻诱敌,点到即止!”狗蛋勒住战马,声音洪亮,“一会儿听我号令,先齐射三轮,然后交替掩护后撤,务必把敌军中军引出来!”
士兵们齐声应诺,眼中满是兴奋。他们有的是经历过秦陕大战的老兵,深知武器优势的重要性,手中的新枪让他们对这场诱敌任务充满信心。
连队缓缓推进至敌军中军前方千米处,狗蛋一声令下:“列阵!齐射准备!”
一百名士兵迅速呈散兵线展开,间距五米,手中新枪同时举起,枪口对准敌军第一个方阵。“放!”狗蛋一声怒吼。
“砰砰砰!”
清脆连贯的枪声如惊雷般炸响,与前装枪的拖沓截然不同。黄铜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掠过平原,精准地落在敌军方阵前排。冲在最前的数十名八旗士兵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黄土,整齐的方阵瞬间出现一个缺口。
桂良在中军帐内看得真切,眉头微挑。他没想到大新军队的先锋连火力竟如此迅猛,但转念一想,不过是小股部队的骚扰,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下令:“中军第一方阵,推进!击溃这股敌军!”
八旗第一方阵的八千士兵齐声呐喊,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狗蛋连队冲来。里治前装击发枪的齐射声如闷雷般响起,子弹在狗蛋连队周围溅起密密麻麻的尘土。
“第二轮齐射!”狗蛋沉着下令。士兵们迅速拉动枪机,空弹壳弹出,随即装入新的黄铜子弹,推动枪机闭锁,再次扣动扳机。整个过程不过两秒,第二轮齐射的子弹如暴雨般落下,敌军方阵前排又倒下一片士兵,冲锋的势头明显滞涩了几分。
“交替掩护,后撤!”狗蛋见目的达到,立即下令。士兵们分成两组,一组射击掩护,一组快速后撤,交替进行,有条不紊。新枪的高射速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即便在后撤过程中,依旧能保持密集的火力,死死压制着敌军的追击。
桂良站在土台上,看着大新先锋连边打边撤,火力却丝毫未减,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但此时,第一方阵已经冲出去近五百米,若中途撤回,势必影响士气。他咬牙下令:“中军第二、第三方阵,跟进!务必咬住敌军,将其歼灭!”
三万八旗步兵如同潮水般,朝着狗蛋连队追击而去。密集的方阵在平原上推进,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里治步枪的齐射声此起彼伏,却因射速太慢,始终无法对灵活后撤的狗蛋连队造成实质性威胁。
狗蛋率连队边打边撤,很快便退至大新中军前方百米处。王九波见桂良的中军已深入预设范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高声下令:“第一军团,列阵迎敌!炮兵旅,第一轮齐射,目标敌军第一方阵!”
中军四万士兵迅速展开,形成一道宽阔的防线,“龙吟”1860式前装枪齐齐举起,枪口对准冲锋的八旗步兵。后方的炮兵旅早已蓄势待发,刘牙子一声令下,二十门“虎啸”75毫米线膛炮同时轰鸣,炮弹如流星般掠过,精准地落在敌军第一方阵中。
“轰隆!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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