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库爆炸的余波在潼关城头激荡,砖石碎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烟尘弥漫中,大新陆军的冲锋号声穿透混沌,直上云霄。王九波亲率亲兵营冲在最前,玄黑军装在火光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手中“龙吟”枪连开数枪,将城楼上负隅顽抗的几名练军军官一一击毙。
“破门!”王九波一声令下,几名掷弹兵迅速冲到被炸得焦黑的城门前,将三枚捆在一起的“龙爆”手榴弹塞进裂缝。引信燃尽的瞬间,他们飞速后撤,一声巨响过后,厚重的城门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大新士兵如潮水般涌入潼关,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原本以为会遭遇的巷战并未发生,只有零星的溃兵在街角瑟瑟发抖,见大军入城,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王九波勒住战马,眉头紧锁——李隼麾下尚有数千精锐,不可能如此轻易溃散。
“军团长,”王大力提着染血的鬼头刀,策马而来,“城中百姓说,李隼在火药库爆炸前,就已率主力撤出潼关,向北退去了!”
“退往何处?”王九波沉声问道。
“华阴!”一名被俘的练军督队官战战兢兢地回答,“李副帅说,潼关城防已破,固守无益,下令全军退守华阴,依托华山天险构筑工事,等待援军。”
王九波抬头望向北方,夜色中,华山的轮廓如巨兽蛰伏,华阴城便坐落在华山北麓,扼守着通往西安的官道。“好一个李隼,”他冷笑一声,“明知不敌,却不做无谓牺牲,反而退守险要,意图固守待援。他以为凭华山之险,就能拖延到援军抵达?”
周丰收催马上前:“军团长,华阴城背靠华山,前临渭河,城池虽小,却易守难攻。李隼若在此构筑坚固工事,再加上后续援军,我军恐怕会陷入持久战。”
“持久战?”王九波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军粮草补给线漫长,最忌拖延。李隼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他忘了,我大新陆军,不止会正面强攻。”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工兵营营长,“赵营长,你麾下工兵营,可有把握开凿地道,直通华阴城后?”
赵营长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早年在黑风寨便是挖地道的好手,闻言挺胸道:“军团长放心!华阴城地势虽高,但土层松软,只要给我一夜时间,必能开凿出一条直通敌军后方指挥所的地道!”
“好!”王九波一拍马鞍,“传令全军,在华阴城南十里处扎营,做出休整待命、准备强攻的假象,迷惑李隼。赵营长,你率工兵营连夜行动,地道入口选在渭河岸边的柳林里,务必隐蔽,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遵命!”赵营长领命,转身便带着工兵营的士兵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如钩,寒星点点。渭河岸边的柳林里,数十名工兵手持铁铲、鹤嘴锄,借着柳树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挖掘地道。铁铲入土的声音被渭水的涛声掩盖,士兵们轮流作业,将挖出的泥土用麻袋装好,悄悄投入渭河。赵营长亲自掌灯,不时用罗盘校准方向,确保地道能精准抵达华阴城后的敌军指挥所。
与此同时,华阴城内,李隼正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大新军营的灯火,脸色凝重。他麾下的练军主力虽未遭受重创,但潼关失守让士气大跌,如今只能依托华阴的地形固守。“副统帅,”一名亲兵上前禀报,“大新军队在城南扎营后,便没有进一步行动,似乎是在休整补充。”
李隼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王九波用兵素来迅猛,为何今日却按兵不动?难道是潼关一战伤亡过重,无力再战?”他沉吟片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戒备,尤其是城南方向,多派哨探巡逻。另外,让士兵们抓紧时间加固工事,挖掘战壕,架设火炮,务必守住华阴,等待援军。”
练军士兵们不敢懈怠,连夜加固城防。华阴城的城墙本就高大,如今又在城外挖掘了三道战壕,战壕内布满尖刺,城头架设了数十门从潼关带来的火炮,城后则构筑了一座坚固的指挥所,周围环绕着三座棱堡,形成交叉火力,意图将华阴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李隼并不知道,就在他紧锣密鼓加固城防之时,一条长约三里的地道,正从渭河岸边悄悄向他的指挥所延伸。工兵营的士兵们不眠不休,手指被磨得鲜血淋漓,却没有一人叫苦。赵营长亲自探查,每隔一段便在地道两侧加固木撑,防止坍塌,同时用耳朵贴在地面,监听上方的动静,确保不被敌军发现。
天快亮时,地道终于挖通。赵营长匍匐到地道尽头,用铁铲轻轻拨开表层泥土,透过缝隙望去,正是练军指挥所的后院。指挥所是一座砖石结构的大院,四周有士兵巡逻,院内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李隼正在与几名军官议事。
“军团长,地道已经通了,随时可以爆破!”赵营长通过预先埋设的信号绳,向王九波传递消息。
王九波收到消息时,天刚蒙蒙亮。他立即召集众将,下达总攻命令:“第一师、第二师正面佯攻,用剩余的一门‘虎啸’炮轰击城门,吸引敌军注意力;王大力率骑兵营迂回至华阴城西侧,切断敌军退路;工兵营立即在地道内装填炸药,待我正面进攻发起后,即刻爆破,炸塌敌军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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