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又开始表演了）：“苏姑娘果然见识不凡。不瞒姑娘，此法……陈某恰好略知一二。”
这下轮到苏小小惊讶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第一次真正认真地打量起陈小乐来。这个年轻的师爷，会造“惊雷”，懂挖沟渠，难道连这海外秘术也知晓？
陈小乐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暗爽，继续忽悠：“此乃一游方异人所授，名为‘黄泥水淋脱色法’，正需红糖作为原料。若苏姑娘有兴趣，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苏小小眼眸微动。
“没错！”陈小乐思路瞬间清晰起来，“我出技术，负责生产。苏姑娘你熟悉商路，负责原料采购和成品销售。所得利润，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他开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当厚道的条件。毕竟核心技术在他手里。
苏小小却没有立刻答应，她沉吟片刻，反问道：“师爷需要小女子做些什么？”
“首先，帮我大量收购这种劣质红糖，价格越低越好。其次，找一处安静、宽敞，最好靠近水源的场地。最后，招募一批可靠的人手，要签下保密契约。”陈小乐条理清晰地列出需求。
苏小小听完，心中迅速盘算起来。收购原料、寻找场地、招募人手，这些都是她擅长的事情。而对方付出的，是闻所未闻的秘术和官面上的庇护。五五分成……看似公平，但主动权似乎完全在对方手里。
她抬起头，看着陈小乐那双充满自信和期待的眼睛，忽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让她整个脸庞都明亮起来。
“师爷既然信得过小女子，那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她微微欠身，“合作愉快。”
她没有纠缠于分成比例，显得极为爽快和大度。这份决断，让陈小乐再次高看了她一眼。
“合作愉快！”陈小乐伸出手，想跟她握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时代不兴这个，赶紧尴尬地收回，摸了摸鼻子。
苏小小似乎觉得他这动作有些有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便收敛了。
“既如此，小女子这便去筹备红糖和场地。”她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三日之内，给师爷消息。”
说完，她便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工地，背影干脆利落。
陈小乐看着她远去，心里暗想，这白糖一旦大规模生产，可是能改变饮食习惯和贸易格局的东西，想必能赚取不少文明点数！同时那股创业的激情熊熊燃烧起来。排污工程是政绩，是立足的根本。而这白糖生意，就是撬动财富，反哺政绩的杠杆！
他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正在向他招手。
“石头！”他朝工房里喊了一嗓子。
那个叫石头的年轻工匠立刻跑了过来：“师爷，您叫我？”
“交给你个新任务。”陈小乐揽着他的肩膀，低声吩咐，“去找李师傅，按我说的，打造几样东西……”他仔细描述了制作白糖需要的漏斗、淋缸等器具。
虽然核心技术要保密，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可以开始了。
这清河县，很快就不只有臭水沟，还要飘起甜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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