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7日,星期一。
琴岛市,启东县。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点砸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泥星。林宇加快脚步,一头扎进一栋爬满绿藤的二层小楼。他在门口跺了跺脚,甩掉鞋上的泥水,迎面有人下楼,他下意识侧身让路,脸上习惯性挤出一点笑,就算不认识也点了点头。
走廊尽头东侧,是他那间旧办公室。门一关,他脸上那点客气笑意也跟着消失了。
看了一眼门后的拖把,又望了望窗外的雨,林宇干脆打开空调,在角落那张办公桌前坐下。显示器旁边摆着一本《骨龄鉴定——中国青少年骨骼X线片图库》,他掀开封面,里面夹着一本《盗墓笔记》。
翻到夹书签的那页,他才舒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林宇是启东县新来的法医。
外形高大俊朗,还是个研究生。
人人都说他运气好——今年公务员考试第一年开放,他就一举考进了启东县刑警大队法医室,端上了多少人羡慕的“铁饭碗”。
可实际上……
外人哪知道,他大学时专业课成绩普普通通,每年稳定挂两科,勉强混到毕业。要不是不小心撞见导师一些不太光彩的私事,就凭他那篇东拼西凑、前言不搭后语的论文,导师根本不可能签字放人。
考公也是无奈之举。在大城市找工作屡屡碰壁,在社会上闲晃了一年多,最后听二叔说县里招法医,专业对口的就他一个。连“矬子里拔大个”的竞争都没遇上,迷迷糊糊就考上了。
所谓的法医室,其实也就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他师父——刘永新,刘法医。
来了半个多月,连尸体的影子都没见着。
刘法医人挺好,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一到下午,这办公室里常常只剩他一个人。这些天倒也清静,一个案子都没有。只是不知道今天,刘法医怎么还没来。
他推了推眼镜,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忧虑,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了。
有件事,他一直没跟任何人说:每次他一推眼镜,眼前就会跳出一块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显示一行绿色的小字——“系统已加载99%”。
从毕业那天起就这样了。刚开始是1%,一年多了,才爬到99%。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林宇一直没搞明白。
他试过换眼镜、戴隐形,可只要手往眼前一晃、或者做出推镜框的动作,这屏幕准会跳出来,别人还都看不见。
从最初的恐慌、失眠,到现在,他已经慢慢接受了它的存在,甚至还有点说不清的期待——毕竟,谁不好奇这玩意儿到底能干嘛?
正想着,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林宇一愣,赶紧抓起听筒:“你好,法医室。”
“喂?小林是吧?刘法医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是启东县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徐达远。报到那天见过一面,大嗓门令人印象深刻。
“徐大,刘法医还没到,要不我打他手机问问?”
徐达远在电话那头顿了顿。
“算了,他手机关机。你赶紧下楼,有案子,跟着出现场。”
没等林宇再问,电话已经挂断。
林宇心跳有点快,又紧张又兴奋——来了半个多月,总算有案子了!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拎起勘查箱,又从柜子里抓出单反相机,冲出办公室。
一下楼,就看见徐达远站在院子里,正挥手招呼几个刑警上车。
“赶紧的,直接去现场!小林法医,跟我车!”
众人迅速上车。林宇抱着勘查箱坐在徐达远的副驾驶上。警笛响起,车子一个急转冲了出去。
林宇整个人被甩得歪向一边,他赶忙抓住车门上方的拉手,努力坐稳。这阵势,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徐大,什么案子?”
徐达远瞥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反而问:
“你实习的时候跟过案子没有?”
林宇清了下嗓子,稳住声音:
“跟过三个。有一个碎尸案,跟了三个月,最后破了。还有一个……”
没等他说完,徐达远打断他:
“行,见过碎尸案就行,心理素质够用。一会儿到了现场,能看出什么就先看看。交警队那边说路边发现一具尸体,监控正在调。”
“呃……”林宇一怔。
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刚才是不是吹得有点过了?
“那个……徐大,要不等等我师父?”
“等不了,现场必须尽快处理,围观的人太多了。”
林宇心里一沉。
徐达远这话信息量很大:围观人多,说明不是在偏僻地方;“等不了”则意味着现场情况可能比较棘手。
还没理清思绪,车已经刹停。
路口拉起了黄色警戒线。线外围满了人,黑压压一片。
毕竟是本地人,林宇稍一辨认就认出这是北外环高架桥旁的十字路口。路一边是工业园,另一边是城乡结合部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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