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愣住。“销户?这不是我们这儿的术语啊。你是说除名?还是死亡登记?”
“就是系统清除身份。”姜昭盯着他们,“有没有这个词的记载?在哪本书里出现过?”
守卫摇头。“没听过。你得去档案司问。”
“档案司归谁管?”
“执事堂副掌印,李元通。”
姜昭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没再强求进阁,转身离开。步伐不急不缓,背影挺直。
风穿过回廊,吹起她的衣角。远处钟楼敲响申时的钟声。
她走过演武场边,看到几个弟子正在练习御剑。剑光闪动,有人不小心砍断了旗杆,引来一阵哄笑。
没人注意到她。
但就在她转过月门的一瞬,眼角余光扫到墙角一根石柱——上面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像是指甲抠出来的。
她停下。
走回去,蹲下来看。
那痕迹很新,位置偏低,像是匆忙间留下。形状是个箭头,指向藏经阁后巷。
她摸了摸那道痕,指尖传来一丝凉意。
是谁留的?
还没等她细想,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个陌生弟子,低着头快步走过,手里抱着一摞书。
姜昭站起身,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没有立刻追查划痕来源,也没有返回洞府。而是继续往前走,穿过三条走廊,拐进药堂偏院。
这里人少。
她在井边停下,从戒指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金纹丹药。
这是她炼的第一颗筑基丹,剩下最后一粒。
她捏碎丹药,洒在井沿。然后闭眼,神魂探出一缕,顺着灵气波动反向追踪——
三天前,有人用特殊符纸复制过她的丹方。
那人去了哪里?
线索指向东区执事房。
她睁开眼,把瓷瓶收好。
天色渐暗,山风穿廊。
她走出药堂,迎面撞上巡夜弟子。对方行礼,她点头回应。
走到半路,天空飘下第一滴雨。
她抬手接住。
雨滴落在掌心,温的。
不对劲。今晚不该下雨。
她抬头看天。乌云厚重,没有雷声。
但这雨……带着一丝极淡的灵息。
像是从某个封闭空间泄露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加快脚步,朝藏经阁后巷走去。
巷口漆黑,只有墙上那道划痕,在雨中微微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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