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城市写字楼第十九层依旧亮着灯。
姜昭坐在工位上,双眼干涩充血,手指机械敲击键盘。屏幕右下角显示她已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她是某互联网公司最底层的内容审核员,23岁,短发齐耳,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桌上堆满速食盒和药瓶,心脏隐隐发闷。
她最后一次抬头看表,眼前骤然一黑,意识坠入深渊。
再睁眼,她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身着粉色襦裙,手腕挂着一枚翡翠吊坠。四周是雕梁画栋的闺阁,铜镜搁在梳妆台上,泛着冷光。
她猛地坐起,呼吸急促——这不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她的世界。
姜昭低头打量自己,手指掐进掌心。疼。不是梦。
她强撑着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梳妆台前,抓起那面鎏金铜镜。镜中映出一张圆脸杏眼的少女面容,皮肤白嫩,唇色淡粉,与她原本的模样截然不同。
“穿了?”她喃喃自语,“还是穿书?”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原主也叫姜昭,姜府嫡女,生母早逝,父亲冷漠。因与户部尚书之子萧景琰定亲多年,却被临时退婚,当众羞辱。不堪流言蜚语,昨夜投井自尽。
而她,正好在那一刻,魂穿而来。
耳边忽然响起断续低语:“……废物……连婚都守不住……活着没意思……”
那是原主死前的情绪残影,仍在识海中回荡。
姜昭咬舌尖逼自己清醒,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不能乱。社畜打工三年,靠的就是冷静和判断力。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状况,而不是被情绪拖垮。
她环顾房间。这是典型的古代闺房,红木家具、绣帘垂帐、香炉袅袅。床底有个紫檀木匣,锁扣锈蚀,像是被人刻意藏过。
她蹲下身,用力掰开。
匣内只有一块断裂的玉佩,半边刻着一个“楚”字,笔锋清瘦有力。触手冰凉,仿佛带着某种沉静的力量。
她刚握紧玉佩,胸口的翡翠吊坠突然发烫,像被火燎过一般。
紧接着,识海轰然震荡,仿佛有东西炸开。
一道沙哑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命运绑定……宿主激活……剩余寿命:23:59:56。”
倒计时开始。
每过一秒,数字跳动一次,清晰得如同心跳。
姜昭踉跄扶住桌角,指尖发颤。
不是幻觉。她真的死了,又活了,还绑定了什么鬼东西。
她盯着手中残玉,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既然让我重来一次,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这命,我拿定了。
窗外天色微明,远处传来丫鬟走动的脚步声和水桶碰撞的轻响。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但她没动。
只低声喃:“想让我当垫脚石?呵,谁死还不一定。”
她将残玉贴身收好,吊坠温度渐渐恢复正常。可识海深处,那卷破损玉简静静悬浮,表面裂纹蔓延,却隐隐透出微光。
时间流速悄然变化。
小世界初成,灵田湿润,灵泉潺潺,一株扶桑幼苗破土而出。
她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力量,也不知道这玉简从何而来。但有一点她很确定——
活下来,才是第一要务。
而活下去的方式,从来不是认命。
她曾在无数个加班夜里看过网文,知道这种开局意味着什么。退婚流,炮灰命,标配反派工具人。原主以为羞辱是终点,但她知道,这只是剧情的开端。
真正的戏,还没开场。
她缓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
院中青砖铺地,枯枝横斜,井口用木板盖着,边缘还有未擦净的泥痕——那是原主昨夜赴死的地方。
几个粗使丫鬟正提水扫地,动作麻利,没人往这边看一眼。
这座姜府,早已把她当成弃子。
姜昭收回目光,转身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张草纸和炭笔——这是她昨晚昏迷前顺手塞进去的,现代人的习惯改不了。
她在纸上写下三行字:
身份:姜府嫡女,母亡,父冷,未婚夫即将上门退婚。
线索:残玉“楚”字,疑似母亲遗物;吊坠异动,或为金手指。
目标:活过今日,不跳井,不认栽,不背锅。
写完,她将纸烧掉,灰烬倒入茶杯冲净。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在这个世界,信息就是命。
她闭上眼,尝试回忆更多剧情细节。可惜原主记忆零碎,只知道萧景琰退婚后会娶庶妹姜婉,姜府因此攀上高枝,而她死后不到三个月,姜家就遭抄斩,罪名是通敌叛国。
荒谬。
可这就是狗血文的逻辑——主角风光,配角祭天。
偏偏她不信这套。
职场三年,她见过太多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人。也练出了察言观色的本事。那些领导画饼,同事甩锅,她全扛过来了。现在换了个剧本,难道还怕几个纸片反派?
她睁开眼,眸底闪过一丝金芒。
外头脚步声渐近,有人在门外轻唤:“小姐?该起身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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