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波试探性攻击,像根细得看不见的线,吊着重物悬在联合实验室头顶——明明没落下,却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之前发布会成功攒下的那点轻松劲儿,早被这股紧张感冲得一干二净。
但这次,陆寒洲的反应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总在幕后待着,操盘资本、控场方向,不到火烧眉毛不露面。可现在,他往实验室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凑在技术团队的研讨会上,抱着胳膊听他们争接口方案,偶尔插句“从商业风险角度看,这个漏洞可能被用来攻击用户数据”;有时就坐在林悦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说话,要么看她对着电脑改文档,要么等她跟王栩、高健开完小会,递瓶温好的水。
他往那儿一坐,就像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刚开始,尤其是晟煊过来的员工,还觉得不自在——毕竟是大老板,总在跟前晃,多少有点压力。可没几天大家就发现,陆总根本不是来指手画脚的。他很少打断别人,更多时候是观察,连路过工位都会随口问句“要不要帮忙协调外部资源”,那姿态,更像陪着林总一起扛事儿。
没人明着说,但这变化悄悄稳住了人心。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陆寒洲和林悦,早不是“资本+技术”的合作关系,是真要绑在一起,过这道坎的共同体。
又是个加班夜。实验室大部分区域都黑了,只有核心加密区还亮着一片屏幕光,林悦的办公室也透着暖黄的灯。王栩带着技术团队扎在电脑前,眼睛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一行行扫——一会儿测系统能扛住多大攻击流量,一会儿查隐藏在底层架构里的漏洞,就怕漏过任何一个可能被钻的空子。
陆寒洲推开办公室门时,林悦正皱着眉跟一段代码“较劲”。屏幕上的代码绕得人头疼,她手边放着半杯早凉透的咖啡,杯壁凝着水珠,旁边还有个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面包干得都快掉渣了。
“有进展?”陆寒洲把手里的保温袋放在桌上,顺手拿起那杯冷咖啡,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林悦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底带着红血丝,声音里有点疲惫却没松劲:“难搞。对方太小心了,没留下多少痕迹。王栩他们在试着建攻击者的行为模型,可就0.3秒的数据包,数据太少,半天没突破。”
陆寒洲打开保温袋,一股热气冒了出来——里面是两盒精致的餐食,一盒是松鼠鳜鱼,一盒是清炒时蔬,还有两碗温热的菌菇汤。“先吃饭。”他把餐盒摆开,语气没商量,“脑子转不动的时候,得先喂饱它,不然再熬也是白搭。”
林悦愣了一下。看着他熟练地拆开一次性筷子、把汤碗摆到她面前,那细致的样子,和平时在谈判桌上盯着对手不放、一句话就能戳中要害的陆总,完全是两个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
她没推辞。两人就坐在办公室的小茶几旁,安安静静地吃起了这顿迟来的晚饭。暂时把代码、漏洞、攻击这些烦心事放一边,空气里只剩下汤的香气,难得的平和。
“我记得,启明刚成立的时候,你也经常这么熬吧?”陆寒洲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悦握筷子的手顿了顿,有点意外他会问起过去。她抬眼,看见陆寒洲正低头喝汤,台灯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把平时冷硬的下颌线柔化了不少。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思绪飘回几年前,“那时候比现在难多了。没人脉,没资源,就抱着个‘做安全防护系统’的模糊方向,还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最难的时候,连续三个月发不出工资,我把自己工作攒的二十多万全垫进去了,最后连办公室租金都快交不起——房东天天上门催,我躲在会议室里跟团队开会,都能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她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可陆寒洲听得出来,那平静背后,是多少个在会议室里偷偷抹眼泪、又强装镇定给团队打气的夜晚,是多少次看着账户余额归零、却还要笑着说“再等等,会好的”的坚持。
“为什么没放弃?”他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认真,没有一丝敷衍。
林悦放下筷子,目光飘向窗外的夜色,有点悠远:“因为我爸。他以前也是个技术迷,九十年代就自己创业做硬件,想做国产的服务器,最后因为资金链断了,项目黄了,还欠了一堆债,不到五十岁就走了。他临走前跟我说,‘悦悦,技术本身没错,错的是有人用它走歪路,有人没勇气用它创造真正的价值’。”她顿了顿,声音轻了点,“我不想认怂,我想证明,他当年的坚持,不是白费的——技术真的能保护人,能做成有意义的事。”
这是她第一次跟陆寒洲说这么私密的事。办公室里静下来,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连灯光都好像柔和了几分。
陆寒洲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汤碗的边缘,再开口时,声音沉了些:“我懂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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