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结束,大巴车载着意犹未尽的队员们返回基地。车上的气氛比去时沉静不少,连最闹腾的冰尘和不然都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连日的放松与放纵,积累的疲惫终于反扑上来。
九尾依旧靠着窗,戴着耳机,帽檐压得很低。但与来时不同,此刻的他并非在躲避什么,而是在拼命消化着一天多来积攒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混乱情绪。游戏室里那失控的抓握,周诣涛那句轻飘飘却直击灵魂的“你一直在看我?”,还有自己那狼狈不堪的逃离……每一个画面都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烧得他耳根持续发烫。
他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一眼过道另一侧的钎城。钎城闭着眼,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侧脸在车窗透过的、快速流动的光影里显得安静而柔和。那只曾经被他紧紧抓住的手,此刻正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黑色的护腕不知何时又戴了回去,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手腕。
九尾的心像是被那抹黑色刺了一下,微微抽痛。他烦躁地闭上眼,将耳机里的音乐声又调大了一些,试图用震耳欲聋的节奏掩盖内心喧嚣的海浪。
回到基地,已是华灯初上。众人各自拖着行李,作鸟兽散。九尾第一个冲回自己房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刚从某个令人窒息的战场逃离。
然而,房间的寂静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安宁。那个金属模型的冰凉触感,温泉池边氤氲的水汽,烧烤摊上周诣涛替他挡酒时滚动的喉结,游戏室里自己那不打自招的慌乱……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走到书桌前,那个Q版英雄的金属模型静静躺在那里,在台灯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他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冰凉的金属表面,指尖传来的触感却仿佛带着那人掌心的温度。
“操。”他低骂一声,猛地将模型扫进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的生活似乎逐渐回归了某种“正轨”。世界赛带来的狂热慢慢降温,新的赛季尚未开始,训练任务相对宽松,但日常的训练和复盘依旧照常进行。
训练室里,键盘鼠标的敲击声依旧密集。九尾和钎城的配合依旧默契,甚至因为世界赛的洗礼而更添了几分心领神会的流畅。但在那些看似正常的交流之下,涌动着一股只有他们自己能感知到的暗流。
九尾开始刻意地避免与钎城有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连递水都尽量不碰到手指。他在训练时更加专注,几乎不主动与钎城进行比赛之外的交流,仿佛要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游戏里,以此来麻痹自己,忽略那份日益膨胀的、不受控制的情感。
钎城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试图打破九尾刻意营造的疏离,依旧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包括九尾。他会默默帮九尾调整好他习惯的座椅高度,会在点外卖时自然地加上九尾爱吃的那几样,会在九尾训练到深夜时,不动声色地留下一盏灯。
他的关心无处不在,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一张温柔而坚韧的网,无声地笼罩着那只试图逃离的、炸毛的猫。
这种一个逃一个守的微妙状态,自然逃不过队友们雪亮的眼睛。
这天下午,训练间隙,几人凑在一起点奶茶。冰尘拿着手机,大声念着菜单:“钎城,还是老样子,乌龙玛奇朵去冰三分糖?”
钎城正在看比赛录像,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冰尘又看向窝在电竞椅里玩手机的九尾:“尾子,你呢?杨枝甘露多加西米?”
九尾含糊地应了一声。
冰尘下单,放下手机,状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唉,有些人啊,口味这么多年都没变,就跟某些人的关心一样,藏都藏不住哟。”
不然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憋着笑看向钎城和九尾。
清清在一旁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九尾玩手机的动作一顿,耳根微红,没好气地怼道:“喝你的奶茶都堵不住嘴?”
冰尘笑嘻嘻地:“我这不是羡慕嘛!你看钎城多记得你口味,哪像我,想给女朋友点个奶茶还得查半天聊天记录。”
这话里的暗示几乎要溢出来。训练室里其他几个队员也忍不住低笑起来。
钎城终于从屏幕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冰尘,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别闹他。”
这话听着是制止,但那语气里的熟稔和回护,却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九尾感觉脸颊的温度又升了上来,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老子去趟洗手间!”他扔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九尾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冰尘冲钎城挤挤眼:“城队,任重道远啊。”
钎城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但唇角那抹极淡的、若有似无的弧度,却泄露了他并非全然平静的内心。
晚饭后,Gemini教练召集大家开了个短会,主要是总结世界赛的得失,并初步讨论下个版本的走向和队伍可能需要做出的调整。会议气氛不算太严肃,但涉及到未来的规划和竞争,每个人都听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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