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的脸色瞬间僵住,一阵青一阵白,支吾着说不出话。
她丈夫和儿子也尴尬地低下了头。
“我还记得,”苏晚星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前年我妈生病,实在没办法,想跟你借十块钱应应急,你当时怎么说来着?‘穷病没得治,借了也是打水漂’,对吧?”
李慧娟听到这话,眼眶微微泛红,别过了脸,那段屈辱的记忆涌上心头。
苏晚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惨白的胖婶,拿起那沓钱,在手里掂了掂:
“这一万块,你现在,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为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鞠躬,道歉。说一件事说一句道歉,我就抽一张给你。说够一百个事情,这一万块,你全部拿走。”
轰!
胖婶只觉得脑子像被炸开一样!
用道歉换钱?
一句道歉一百块?!
这简直是把她那张老脸按在地上摩擦,还要她自己踩几脚!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星:“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苏晚星冷笑,“比起你当年对我们家的落井下石,我这算仁慈了。怎么?不愿意?那就请回吧,我们家不欠你们的。”说着作势就要把钱收起来。
“别!别!”胖婶看着那即将离她而去的巨款,心疼得像被剜掉一块肉。
巨大的贪婪最终战胜了那可笑的尊严。
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李慧娟和苏建国,艰难地弯下了肥硕的腰。
“慧……慧娟妹子,建国大哥……以前……以前是婶子不对,婶子嘴贱……对不起……”她每说一句,苏晚星就慢悠悠地从那沓钱里抽出一张,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一百块一张的钞票,轻飘飘的,却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胖婶和她家人的脸上。
胖婶机械地重复着道歉的话,眼神空洞,她丈夫和儿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李慧娟,看着曾经嚣张跋扈、看不起自家的胖婶如今这副卑躬屈膝、为钱折腰的模样,心中积压多年的那口郁气,终于长长地舒了出来。
她看向女儿的眼神,充满了复杂,但更多的,是释然和扬眉吐气。
说到大概二十多个事情,胖婶已经满脸通红,汗如雨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一把抓起桌上那两千多块钱,像身后有鬼追似的,拉着丈夫和儿子,头也不回地狼狈跑了出去,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苏建国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
李慧娟却走到苏晚星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丫头,做得对。妈以前就是太软了,才让人这么欺负。这钱,花得值!”
苏晚星看着母亲脸上那从未有过的畅快神情,心中一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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