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春,晨光熹微。
晨光透过厚重的宫纱帘幕,为景仁宫寝殿内镀上一层朦胧柔和的灰蓝色调。殿内温暖静谧,角落熏炉里残存的安神香息与另一种甜暖的蔷薇暖香交织缠绵,氤氲出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息。
宜修生物钟极准,于晨光中准时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她便察觉到了不同。身侧的锦褥并非空置,而是陷下去一片,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更重要的是,她的右手并非自由地置于身侧,而是被一团温暖、柔软的事物紧紧包裹着。
她微微侧首。世兰不知何时,竟从脚踏上挪到了榻上,就侧卧在她身边,睡得正沉。她面向着宜修,一张明媚的脸庞在睡梦中褪去了所有张扬与心机,显得纯净而无害。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铺散在枕上,有几缕甚至调皮地缠上了宜修的手臂。
而宜修的那只手,正被世兰双手合十,如同抱着最珍贵的宝物般,紧紧捂在自己温热柔软的胸口。
寝衣的襟口因这动作微微散开,露出一小片细腻如玉的肌肤和隐约的曲线,那温暖的触感毫无阻隔地传递到宜修的指尖,烫得惊人。
宜修的身体瞬间僵住。这逾越,已超出了她平日纵容的底线。
她试图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然而刚一动作,睡梦中的世兰便不满地蹙起秀眉,鼻间发出无意识的、撒娇般的嘤咛,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抱得更紧,甚至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仿佛在确认这温暖源泉的存在。
一种陌生而强烈的悸动,如同细微的电流,从两人肌肤相贴处猛地窜起,瞬间击穿了宜修惯常的冷静自持。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柔软起伏的弧度,感受到世兰平稳心跳透过胸腔传来的震动,感受到那毫无防备的、全然的依赖与……诱惑。
她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眸光骤然转深,如同暗流汹涌的深海。她应该立刻厉声斥责,将她推开,维护宫规与自己不容侵犯的威严。
但……
那温暖的、柔软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像是最致命的毒药,让她竟有一瞬间的贪恋和……迟疑。
就在这僵持的片刻,世兰长睫颤动,悠悠转醒。她迷蒙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宜修近在咫尺的、看不出情绪的容颜,以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属于皇后的手。
世兰的脸“轰”一下红透,如同染了最艳丽的胭脂。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手足无措地坐起身,语无伦次:“娘娘!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睡着了不知道……我……”她慌得连自称都忘了,眼神闪烁,羞窘得几乎要哭出来。
宜修缓缓坐起身,将被捂得温热甚至有些汗湿的手收回,置于锦被之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柔软与温度。
她面上依旧是一片沉静,甚至比平日更冷几分,目光扫过世兰绯红的脸颊和散乱的衣襟,语气听不出喜怒:“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世兰吓得跪坐在榻上,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娘娘罚臣妾吧……”她心里怕极了,怕娘娘因此厌弃她,再也不让她靠近。
宜修看着她那副吓得如同鹌鹑般的模样,与昨夜那个大胆勾引(虽是无心)的姿态判若两人,心中那股因被逾越而生的薄怒,竟奇异地消散了几分,转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
她知道,自己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这只小豹子从云端跌入地狱。
这种绝对的控制,让她安心。
“下不为例。”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还不下去?”
这便是轻轻放过了。
世兰如蒙大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爬下床,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脚踏铺位,心脏还在砰砰狂跳,脸颊依旧滚烫,心里却甜丝丝的——娘娘没有重罚她!娘娘还是纵容她的!
宜修不再看她,掀被起身,唤人进来伺候洗漱。只是无人发现,皇后娘娘今日更衣时,似乎比平日多用了些时间,目光偶尔会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微微出神。
东二所内,四阿哥弘历收到了一把崭新的、看似普通的紫竹弓。送弓的小太监低声道:“皇后娘娘嘱咐,颁金节将至,阿哥功课虽要紧,骑射亦不可荒废。此弓轻便,易于上手,望阿哥勤加练习,届时莫失皇家颜面。”
弘历恭敬接过。回到室内仔细检视,发现弓身内侧刻着两个极细微的小字:“藏锋”。他心领神会,皇额娘这是提醒他,春猎围场众目睽睽,既要展现皇子应有的骑射水准,又不可过于锋芒毕露,惹来嫉妒猜疑。
他将弓握在手中,目光沉静。皇额娘的每一步提点,都至关重要。
咸福宫东侧殿内,六阿哥弘曕咿呀学语,愈发可爱。皇帝来看儿子的次数也增多。安陵容谨记皇后教诲,愈发低调温婉,从不借机争宠,只一心扮演慈母角色,言语间却不忘 巧妙提及皇后对六阿哥的关怀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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