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雍正看着几份新呈上的奏折,眉头稍展。这些奏折来自几位素日里并不十分冒进、甚至有些保守的臣工,内容却都是大力支持皇帝近来推行的几项新政——清查亏空、整顿吏治、耗羡归公等。
这些政策触及利益甚广,推行阻力不小。如今得到这些“中立”官员的明确支持,虽不能完全扭转局面,却也让人心振奋,减轻了不小压力。更让雍正注意的是,这些上奏的官员,或多或少都与乌拉那拉家有些故旧渊源,或是曾受过已故费扬古的恩惠。
是皇后?雍正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是她在暗中示意这些人表态支持?目的是什么?示好?还是为了消除他之前的疑心?
他沉吟片刻,召来心腹大臣暗中查探。回报却称,这些官员近日并无异常聚会,与后宫亦无联系,奏折所言皆出于“公心”,感念皇上励精图治,故而上书响应。
雍正心中的疑虑稍稍松动。若真是皇后示意,那她此举无疑是向他表明立场:乌拉那拉家及其关联势力,是坚定支持皇权、支持新政的,并无二心。这确实是最有效的消除疑心的方法。他甚至有一丝错觉,是否自己之前太过敏感,错怪了皇后的“公心”?
重华宫内,四阿哥弘历的“功课”依旧刻苦。只是近来,苏垣公公带来的除了经史子集,偶尔还有几卷深奥的佛经。
“皇后娘娘说,阿哥读书辛苦,偶尔读读佛经,可静心凝神,修身养性。”苏垣如是说。
弘历聪慧,立刻明白这并非简单的静心。他仔细研读那些佛经,尤其注意苏垣偶尔用指甲划过的细微痕迹,或是在特定页码留下的、看似无意的折角。那些痕迹往往指向某些特定的词汇或句子,串联起来,便是隐晦的提点:
“忍辱波罗蜜”、“静水深流”、“时机至,果报还自受”……诸如此类。
弘历心领神会,这是皇额娘在教导他更深的隐忍之道,提醒他静待时机,甚至暗示某些可能发生的“果报”。这种教导方式极其隐秘,即便奏折被查,也只是寻常佛经,抓不住任何把柄。弘历对皇额娘的敬畏和感激又深一层,行事愈发沉稳低调。
咸福宫内,皇帝近来驾临的次数明显增多。六阿哥弘曕活泼可爱,咿呀学语,颇能逗引皇帝开怀。安陵容谨记皇后教诲,愈发温婉柔顺,从不主动提及前朝或争宠,只一心一意照顾孩子,在皇帝来时,营造出一种温馨平淡的家庭氛围。
她常抱着弘曕,柔声教他喊“皇阿玛”,或是故意让乳母将孩子抱到皇帝身边玩耍。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和依赖,渐渐消磨着皇帝因政务而疲惫冷硬的心肠。享受天伦之乐时,皇帝对安陵容的谦卑柔顺也颇为满意,偶尔的赏赐也丰厚起来。
皇后宜修在一次闲谈中,似是无意地对前来请安的甄嬛感叹:“安嫔是个有福气的,有了六阿哥,皇上心里也多了份牵挂。这后宫女子,终究还是要有个孩子,才算真正有了依靠。莞贵人,你说是不是?”
甄嬛心中一震,立刻领会皇后言外之意。皇上如今对她正新鲜,恩宠不少,确是受孕的最佳时机。她忙垂首道:“娘娘说的是,臣妾受教。”心中已开始暗自计较,如何能尽快怀上龙裔。
对于翊坤宫,宜修的掌控已细致入微。她以华贵妃“性子直率,需多加提点”为由,将翊坤宫的管事太监和掌事宫女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这些人既是眼线,更是护卫,将翊坤宫看得如同铁桶一般。
世兰的饮食起居、所见所闻、甚至与外界的联系,都经过层层过滤。任何可能引起皇帝不快或疑心的消息,都会被悄无声息地拦下。任何试图靠近翊坤宫、打探消息或别有用心之人,都会被及时“请走”。
世兰本人对此并无太多察觉,她乐得清静,只觉得如今在翊坤宫越发自在舒心,下人伺候得格外周到体贴,烦心事儿也少了。她只知道,这都是皇后娘娘的安排,心中更是依赖。
皇帝偶尔想起世兰,问起近况,苏培盛回话皆是:“华贵妃娘娘深居简出,每日赏花作画,甚是安分,对皇后娘娘亦是恭敬有加。”皇帝闻言,只当她是经事之后收了性子,加之年羹尧已不足为虑,便也渐渐将她抛诸脑后。这正合了宜修心意。
夜深人静,世兰依旧时常溜来景仁宫。虽经上次风险,宜修加强了戒备,却也未真正断绝她的往来。只是相见之地,更多改在了更为隐秘的景仁宫后殿浴池或小佛堂。
氤氲热气中,或檀香袅袅间,那份隐秘的亲密感愈发浓烈。世兰如同染上癔症,对宜修的依赖与日俱增,几乎到了片刻不愿分离的地步。她不再满足于拉手依偎,时常望着宜修出神,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炽热爱恋与占有欲。
宜修对此,面上依旧是克制的,偶尔斥责“逾矩”,却从未真正严厉推开。她享受着这种全然的依赖与崇拜,享受着将这只美丽桀骜的凤凰一步步驯化、牢牢握于掌心的感觉。她知道,世兰的心、身、乃至一切,都已彻底属于她,再也不可能离开。
这种绝对的掌控,带给她的安全感与满足感,甚至超越了权力本身。
皇帝的疑心,在前朝“支持”的表态和后宫“祥和”的景象中,似乎渐渐被抚平。但他并未完全放下戒备,只是将那根弦暂时松了松,目光转向了其他更为迫切的政务。
而宜修,则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将自己的网织得更大、更密、更牢。润物无声,却掌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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