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疑云·帝心难测.行踪诡)
雍正三年春末。
养心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雍正眉宇间的阴霾。暗卫首领跪在下方,禀报连日来的监视结果。
“……四阿哥每日作息极规律,晨起读书,午后习武,傍晚温书,并无异常。所接触之人,除却师傅、伴读、及乾东五所伺候之人,便只有皇后娘娘每月循例召见问话一二次,所言皆是学问起居,并无逾越之处。苏垣公公确系内务府记录在册的旧人,背景干净,与宫外并无联系。”
雍正指尖敲着御案,面色沉静,心中却疑云更甚。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刻意雕琢过的玉器,反而失了真。皇后的手段,他领教过,若她真有心做些什么,绝不会留下明显把柄。
“旧人呢?圆明园伺候过弘历的,可都查过了?”
“回皇上,均已详查。大多分散各处当差,并无特殊。唯有两个曾近身伺候的老太监,一个年前病故,一个……上月失足落井身亡。”
“落井?”雍正眸光一凛。
“是……内务府记档是意外。”
意外?雍正心中冷笑。这后宫里的“意外”还少吗?越是看似天衣无缝,越可能藏着猫腻。
他挥退暗卫,独自坐在空旷的殿内。目光扫过案头那厚厚一摞关于年羹尧结党营私、贪墨军饷的罪证,心中那股被无形之力掣肘的憋闷感愈发强烈。他原本打算借此彻底清除年氏势力,却被那场“意外”打断,不得不施恩安抚。
如今,这疑心转移到了皇后身上。若真是她……她究竟想做什么?扶植弘历?她难道不知朕最厌弃此子?还是说,她另有图谋?
一种被窥视、被算计的感觉,让雍正如芒在背。他决意不能如此被动。
乾东五所内,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三阿哥弘时仗着年纪居长,又自觉更得皇帝(或许是其母齐妃灌输)看重,对两个弟弟颇多挑剔刁难。
这日午后,师傅布置的功课是写一篇策论。弘历下笔如飞,文思泉涌,很快完成,且文章锦绣,论点清晰。弘时却抓耳挠腮,写得艰涩。
师傅阅后,自是夸奖弘历,对弘时则委婉指出不足。弘时当下脸色便十分难看。
下学后,弘时堵住弘历,语气不善:“四弟好能耐啊,这么快就写完了,怕是早就找人捉刀了吧?”
弘历谨记“藏锋”之训,垂眸道:“三哥说笑了,弟弟只是侥幸想到些浅见。”
“浅见?”弘时冷笑,“我看你是心思都用在巴结奉承上了!别以为皇额娘多问了你几句,你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已是十分难听。弘历袖中拳头攥紧,面上却依旧平静:“三哥误会了。皇额娘关爱所有皇子,对三哥亦是如此。”
“你!”弘时被他不软不硬地顶回来,更是恼怒,竟猛地伸手推了弘历一把,“滚开!少在这假惺惺!”
弘历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几步,撞在书架上,几本书籍掉落在地。声响惊动了外面伺候的太监。
动静很快传到景仁宫和养心殿。
宜修闻报,只淡淡问了句:“可受伤了?”
绘秋回:“并未,只是受了些惊吓。”
“嗯。”宜修继续看着手中的账目,“小孩子家打闹,寻常事。告诉四阿哥身边的奴才,谨守本分,勿要生事,更不许在外嚼舌根。弘历若是委屈,让他多读读《礼记》中‘兄弟’一篇。”
她甚至没有召见弘历安抚,完全是一副秉公处理、不偏不倚的态度。这种冷淡,反而让一直关注此事的皇帝有些意外,心中的疑虑稍稍动摇了一丝——若皇后真刻意扶植弘历,此刻不是该趁机示恩吗?
雍正的处理则更显帝王心术。他并未直接斥责弘时,而是将兄弟三人的师傅召至养心殿,训诫了一番,言道皇子首重德行,兄弟和睦方为家国之福,学问次之。又赏了三位阿哥笔墨纸砚,以示公允。
但对弘历,他额外多问了一句:“朕听闻你近日功课颇有进益,那篇策论朕看了,确有见地。可知‘戒骄戒躁’四字何解?”
弘历恭敬跪答:“回皇阿玛,儿臣深知学问无穷,断不敢因些许进步而自满,必当谨遵皇阿玛教诲,谦恭勤勉,友爱兄弟。”
回答得滴水不漏,态度恭谨至极。雍正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一时竟也探不出深浅,只得让他退下。
经此一事,弘时虽未受罚,却被皇帝隐晦敲打,心中对弘历更添嫉恨。而弘历则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皇额娘“藏锋”之策的深意,行事愈发谨慎。
华贵妃世兰得知乾东五所之事,倒是真心实意地替弘历抱了几句不平,对着颂芝抱怨三阿哥跋扈,皇帝和稀泥。
然而,这些前朝皇子的事,很快被她抛诸脑后。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系在景仁宫那人身上。皇帝的疑心、宫中的风波,于她而言,都远不及皇后娘娘一丝情绪重要。
她几乎是夜夜留宿景仁宫,起初还寻些由头,后来索性破罐破摔,常常晚膳后便赖着不走。宜修多数时候是默许的,偶尔斥一句“没规矩”,却也从未真正将她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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