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寿礼将成.涌波澜)
太后圣寿节前三日,午后闷热,雷雨将至。
太后圣寿的双面绣屏风已近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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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鸟朝凤一面华彩璀璨,几乎要破屏而出;金刚经文一面庄严肃穆,字字透着虔诚。绣坊内气氛却无半分松懈,反而愈发紧张。??
皇后娘娘每日遣剪秋来询问进度,关切之余更是无形的压力。
这日午后,闷热异常,绣娘们埋头赶工,汗湿衣背。安陵容又“恰巧”路过,站在廊下阴凉处,静静看着。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价值千金的金丝银线,最终落在一个负责给凤凰眼部点缀宝石的小宫女身上。那宫女年纪小,手法似乎有些生疏,紧张得鼻尖冒汗。
安陵容眼神微闪,对身旁的绣坊管事姑姑柔声道:“这般大作,真是辛苦各位了。我瞧着那小宫女手都在抖,可别一时紧张,毁了这心血。姑姑还需多派个稳妥之人看着才好。”
管事姑姑连连称是,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安小主过于小心。但碍于她是皇后近来时常召见的人,便随口吩咐另一个老练绣娘稍加留意。
安陵容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袖中,一枚细如牛毛、淬了不明药物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滑入指尖,又被她紧紧握住。
她并未打算亲自出手,只需种下怀疑的种子,留下细微的可能,便已足够。无论成与不成,这绣坊,都不会再是铁板一块。
宜修正在殿中听取绘秋关于寿礼最终事宜的回禀,剪秋匆匆而入,面色凝重。
“娘娘,方才御前传来消息,年大将军八百里加急递了份奏折,言语间对皇上近期人事调动颇有微词,尤其对几位御史的弹劾反应激烈,甚至……暗指皇上受人蒙蔽。”??
宜修执笔的手一顿,墨点滴落,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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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她低声冷斥,放下笔,“年羹尧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皇帝近期刻意提拔新人、打压旧勋,分明是忌惮年家势大,开始着手剪除羽翼。年羹尧此时上折子辩解甚至隐含威胁,无异于火上浇油。?
“皇上看了奏折,龙颜震怒,”剪秋低声道。
“虽未立刻发作,但已命人暗中详查年大将军在西北的诸多事宜……只怕,祸不远矣。”
宜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年羹尧跋扈,她早有预料,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快,如此不是时候。皇帝对年家的忌惮已浮出水面,此刻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雷霆之怒。她必须更快,更稳。
“华妃可知此事?”她睁开眼,目光已恢复冷静。
“应是不知。奏折直递御前,消息封锁得很严。”??
“看好她,这几日尽量让她待在‘上下天光’,无事不必外出。若她问起兄长,便说一切安好。”
宜修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那只小豹子性子烈,若知晓兄长处境危殆,怕是会立刻炸毛,闯出祸来。
怕什么来什么。??
傍晚时分,暴雨将至,天色阴沉得可怕。绣坊内点起了无数烛火,赶着进行最后的工序——为凤凰镶嵌最后一颗作为眼珠的东珠。
那名被安陵容“关照”过的小宫女,手持金钳,战战兢兢地夹起那颗硕大圆润、光华流转的东珠,向着绣屏上预留的位置凑去。所有绣娘都屏息看着这画龙点睛的一刻。
或许是殿内太过安静,或许是窗外忽然滚过的一声闷雷,那小宫女手猛地一抖——
“哐当”一声脆响!?
东珠并未准确嵌入眼眶,而是金钳尖擦过了凤凰眼部周围以极细金线绣成的精密羽翼,带断了好几根金线!
更糟的是,东珠脱钳掉落,虽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管事姑姑接住,但珠身却在慌乱中蹭过了还未完全干透的彩色绣线,留下了一道刺眼的污痕!
虽不严重,但在那完美无瑕、华美至极的凤首之上,这一点瑕疵,犹如美人颊上伤疤,刺目至极!
满室死寂。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太后寿礼,皇后亲命,耗时耗力无数,竟在最后关头毁于一旦!这是滔天大罪!
那小宫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消息如插翅般飞报到万方安和。
宜修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立刻起身:“备轿,去绣坊!”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砸在上下天光的琉璃瓦上,声响惊人。
年世兰正对着窗外雨幕发呆,心里还回味着昨日皇后教她画草图时那短暂的靠近,忽见颂芝白着脸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听说绣坊那边出大事了!太后寿礼的屏风……好像被弄坏了!”
“什么?!”世兰猛地站起,“怎么会弄坏?严不严重?”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皇后娘娘已经急匆匆赶过去了!”
世兰的心一下子揪紧了。那是皇后娘娘极为看重的东西!
她几乎能想象到宜修此刻的震怒与烦忧。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要去看看!哪怕帮不上忙,至少……至少能在一旁陪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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