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顶血轿的帘子突然齐刷刷掀起,露出里面二十七具穿寿衣的纸人。
每具纸人怀里都抱着个青铜唢呐,腮帮子鼓得像癞蛤蟆。
嘀——嗒——尖利的唢呐声炸响,震得陈玄墨手里的罗盘差点脱手。
这调子...是《常回家看看》?胖子捂着耳朵怪叫。纸人吹奏的旋律夹杂着电流杂音,活像卡带的录音机在坟头蹦迪。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眼前闪过零碎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三叔公抱着啼哭的婴儿,在同样的唢呐声中走进古董店。
他反手扯下供桌的黄布,咬破指尖画了个血八卦:胖子!糯米!
来了来了!胖子手忙脚乱去扯背包,结果拉链卡住。急得用牙去咬,一声崩飞颗后槽牙。
白花花的糯米天女散花般洒落,掉在血轿上冒起青烟。
三叔公突然四肢着地,像蜘蛛似的爬上槐树。
树皮被他抓出深沟,渗出黑血凝成七个字:1997年还债日。
林九叔的虚影突然从铜烟斗里钻出,甩出串铜钱钉住老头儿的裤脚:阴债阳还!
最前排的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头,脖子拧成麻花。
它们怀里的青铜唢呐变形,伸出带倒刺的吹嘴,朝着胖子喷出密密麻麻的棺材钉。
你大爷!胖子抡起供桌当盾牌。
棺材钉哆哆哆扎进桌面,震得烧鸡炸成满天油星。
陈玄墨趁机甩出裹尸布,金线咒文缠住三具纸人,布料上突然浮现澳门赌场的平面图。
墨哥!这布成精了!胖子指着图上移动的红点。
陈玄墨定睛一看,红点标注的正是三叔公在赌场VIP室的位置,时间显示1997年7月1日凌晨三点。
血轿突然集体自燃,火焰中飞出九十九只纸蝙蝠。
每只蝙蝠翅膀上都印着七星灯纹路,爪子上抓着泛黄的当票。
胖子躲闪不及被糊了满脸,扯下一看差点背过气——当票上的抵押物栏赫然写着陈玄墨左肾!
你丫当年把我论斤卖了?陈玄墨抄起桃木剑劈向三叔公。
老头儿突然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吐出条三尺长的舌头,舌尖卷着把青铜钥匙。
林九叔的虚影突然凝实,烟斗烫在舌头上作响:新宿的走狗!
钥匙应声坠地,正好插进坟头的裂缝。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万人坑,二十七个青铜齿轮正在坑底旋转。
胖子脚下一滑,顺着斜坡滚进坑里。
陈玄墨甩出裹尸布去捞,布料却被齿轮绞成碎片。
坑底突然伸出九条裹尸布,缠着胖子的腰往不同方向拽。
你丫当拔河呢!胖子在空中手舞足蹈。
陈玄墨扯下供桌上的招魂幡插进地面。幡布无风自动,二十七盏七星灯虚影浮现,灯光交织成网兜住胖子。
三叔公突然发出女人般的尖叫,后背裂开个血洞。
九只机械蝙蝠钻出来,每只都叼着截脊椎骨。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解体,齿轮暴雨般射向蝙蝠,在空中拼成个巨大的二维码。
扫它!林九叔的虚影渐淡。
胖子摸出碎屏手机对准二维码,的一声弹出个视频——1997年的古董店里,年轻的三叔公正往婴儿奶粉里倒青铜碎屑!
血轿残骸突然聚成个漩涡,将万人坑里的尸骨吸上半空。
白骨拼成个戴瓜皮帽的老者,手里握着把滴血的铜烟斗。
陈玄墨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林九叔二十年前的模样!
因果循环...白骨老者开口竟是林九叔的声音。
他手中的烟斗突然爆开,二十七枚带血的麻将牌天女散花般落下。
胖子接住张牌,背面用血写着澳门某教堂的经纬度。
三叔公突然七窍流血,机械蝙蝠叼着的脊椎骨拼成把青铜弩。
陈玄墨凌空接住弩箭,箭头上粘着的符纸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香港汇丰大厦的爆破倒计时。
墨哥!借个火!胖子把糯米袋凑到箭头上。
陈玄墨扣动扳机,火箭正中白骨老者的眉心。
万人坑里突然传出蒸汽火车的轰鸣,铁轨从尸骨堆里延伸而出,枕木竟是整排的七星灯!
八顶血轿残骸突然重组,变成节绿皮车厢。
车窗里闪过不同年代的陈玄墨,每个都在往血管里注射青铜液体。
胖子扒着车门要往上冲,被陈玄墨拽着裤腰拖回来:那是因果列车!
三叔公突然纵身跃入驾驶室,机械臂拉响汽笛。笛声震碎二十七盏七星灯,林九叔的虚影彻底消散。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现金龙纹,怀里的《撼龙经》自动翻页,露出张夹层的澳门赌场筹码。
1997见...三叔公的声音随着列车虚化。
坟地重归平静,只剩满地狼藉。
胖子捡起半块西瓜,发现瓤子上长满了青铜霉斑。
陈玄墨摩挲着筹码上的编号,突然听见江面传来汽笛声。
那艘挂着新宿731旗帜的鬼船正在晨雾中靠岸,甲板上的降头师举着杯红酒,杯沿沾着抹熟悉的血渍——正是陈玄墨胎记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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