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徐丰收,不熟的人平时叫他“徐副班长”,熟的就直接喊“老徐”。
所以王风强调的那个“副”字,压根没人当回事。
“那就叫你三愣子吧!脑子开窍了嘛,不傻了。”
老徐说得理直气壮。
王风心里嘀咕:三愣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嘴上却说:“徐副班长开心就行。”
老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班长刘正冲远处还在训练的战士们喊道:“同志们,休息吧!今天早上的训练结束了。”
王风望过去,数了数,加上自己,三班一共十二人。
哇,竟然是个满编班。
他听刘正提过,新一团的编制并不完整。
全团虽然有三个营,但只有一营是真正的三个连。
据说一营长张大彪是团长的老人,跟得早,所以编制给得足。
可就算这样,张大彪手下的连队也不是满编的。
整个新一团加起来不到一千人,还是最近招了新兵才凑起来的。
三班之所以满编,是因为刚来了五个新兵。
王风是其中一个,其他四个他还没记住名字。
好像有个叫许敬友的矮个子,还有一个憨憨的叫朱大志,剩下的,他也没怎么上心,这些天光想着理清自己的事情了。
迎面走来的十个战士看着都很年轻。
这也不奇怪,八路军招兵是有年龄门槛的,年纪太大的不要。
年纪轻的,就算眼下不出彩,以后也还有机会立功,不至于一辈子只是个普通战士。
很显然,这十个人都不是老兵。
三班里只有两个人年纪大些,一个是班长刘正,另一个就是副班长老徐。
听说老徐已经快四十了。
王风听说之后心里还鄙视了一下:都快四十了,还在当副班长,真是没点出息。
王风天生傲气,这或许是他前世带来的习性。
对徐丰收,他一向言语随意,少有敬意,哪怕对方是个真正经历过战火的老兵。
三班除了五个新兵外,还有五个相对资深的战士,王风只跟包太平有些交情。
倒不是多熟,纯粹是这个名字太有冲击力——“包太平”,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想笑。
他心想,这得是怎样的父母,才敢给儿子起这么大的愿。
包太平人很实在,平时总带着一口白牙的笑容,看上去憨厚又真诚。
前几天王风没鞋穿,顺手拿了包太平的草鞋。下午再见到他时,这家伙正赤着脚在挑菜,原来那是他唯一的鞋子。
王风把沾满泥的破鞋还给他,说:“给你,靠,穿着硌脚!”
说完转身就走,觉得自己挺讲义气。
结果包太平在后面追了上来,一边喘气一边笑:“三愣子同志,你穿吧!你光着脚嘞!”
王风彻底无语。
这人简直了,太实在,实在得让人招架不住。
作为新兵,王风对三班不了解,对整个新一团也陌生得很。
他所谓的熟悉,不过是前世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画面。
真实情况如何,他心里没数。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去了解。
这一世的起点,不能马虎对待。
上午训练结束,几杆红缨枪随意扔在光秃秃的场地上。
这个阶段的新一团,还没频繁和鬼子正面交火,处于游击状态,只要没人主动惹事,鬼子也懒得动手。
新一团这才换来几天难得的清静。
王风捡起一支红缨枪,仔细端详。
白蜡木做的枪杆握在手里很顺手,柔韧又有弹性。
铁制的枪头紧紧包住木杆,红色缨穗随风轻摆。
听说这红色是为了混着敌人鲜血一起飘,能吓退敌人,也能鼓舞士气。
但王风心里却五味杂陈。
都这个年代了,八路军还在苦练红缨枪。
热兵器时代,冷兵器终究是鸡肋。
就算你武艺再高,冲上去又如何?
敌人一梭子子弹打过来,再厉害的高手也只能倒下。
这不是勇气能解决的问题。
正当他拿着枪比划时,班长刘正走了过来,问:“三愣子,在干啥?”
“看红缨枪呢。”
“喜欢这个?这可是个宝贝,不少小鬼子就是被它撂倒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结实耐用。你现在也开窍了,要是想学,明天就跟其他同志一块来练。”
王风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红缨枪,轻轻踢了一下,苦笑说:“班长,学这个恐怕没太大用,面对鬼子的机枪大炮,咱们的红缨枪,就像小孩子拿的玩具一样,根本派不上用场,只会白白送命。”
刘正一时还适应不了王风这番“开窍”的话。
他习惯了那些一心只想杀敌的战士,还从没见过刚来的新兵对红缨枪这般不屑一顾。
他叹口气,眼神有些飘远。
“三愣子,你说得没错,红缨枪确实比不上鬼子的机枪。我还记得那次伏击战,几十个战士举着红缨枪往前冲,结果眨眼工夫就被鬼子三挺机枪扫倒,一个都没能活下来。那可都是队伍里练过武、有身手的好手……”
刘正回过神,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可咱们的武器太少,好几个战士才分得上一支土枪。红缨枪这种威力大、能顶事的老家伙,关键时刻还是能救命的。那次拼刺刀,要不是我手上红缨枪够长,哪能戳穿那几个小鬼子!老祖宗讲‘一寸长一寸强’,真不是吹的。你要知道,咱们有些战士连一把像样的镰刀都分不到!”
王风沉默了。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这是一段艰苦的岁月。
那些在战场上拼命的人,哪怕手里什么都没有,也从未放弃过与敌人死战的勇气。
这份精神,不该被轻视,更不该被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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