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在城西那间充满陶土与阳光气息的工作室里,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正式降临。
是个健康的男婴,哭声有力,眉眼依稀能看出兰凤的清秀,也有着宇辉沉静的轮廓。
兰凤疲惫却满足地躺在产床上,看着身旁被包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小生命,再看向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眼眶微红的宇辉,一种充盈的、近乎神圣的幸福将她整个人包裹。
那些曾经的痛苦、背叛与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遥远的背景音。
这个孩子,是她与过去彻底和解的象征,也是她与宇辉共同未来的崭新起点。
宇辉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动作生涩却无比轻柔,他看着那小小的、红扑扑的脸蛋,一种深沉如山的父爱和责任感激荡在胸间。
他低头,在兰凤汗湿的额头上印下郑重一吻:“辛苦了,兰凤。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他们的婚礼在孩子满月后举行,简单而温馨。
没有盛大的排场,只在艺术区的一个小花园里,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兰凤穿着洁白的缎面改良旗袍,小腹尚未完全恢复,却洋溢着母性的柔光与安宁。
宇辉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全程目光都追随着她,眼神里的爱意与珍视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赵叔穿着笔挺的军装,亲自将女儿的手交到宇辉手中,这位铁血将军的眼角,也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
当戒指交换,彼此许下誓言的那一刻,兰凤知道,她的人生,真正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这一页,没有惊心动魄的波澜,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暖与相互扶持的坚定。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关于何志明的消息,终于以一种令人唏嘘的方式传来。
青禾书社,最终还是没能撑下去。
在兰凤孩子满月宴的第二天,书社门口贴上了“暂停营业”的告示。
没有人知道何志明去了哪里。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退掉了租住的公寓,注销了常用的联系方式,没有跟任何人告别。
林少莲在清理书社时,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底下,发现了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和一堆捏扁的啤酒罐。
她沉默地将东西收拾干净,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惋惜,有痛心,也有一丝解脱——对他,也是对这间承载了太多沉重记忆的书社。
何志明如同一个负重前行太久的人,终于不堪重负,选择了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或许他去了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试图在彻底的孤独中舔舐伤口;
或许,他依然在某个角落,带着永恒的悔恨,漫无目的地漂泊。
他的故事,以一种近乎惨淡的方式,悄然落幕。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兰凤和宇辉的儿子,取名“陈念安”,寓意“念兹在兹,平安喜乐”。
小家伙在父母充满爱与理性的养育下,健康聪慧,成了全家人的开心果。
兰凤的工作室越发成熟,她的作品开始被更广泛的艺术机构认可和收藏,她不仅是一位陶艺家,也偶尔受邀举办讲座,分享她的艺术理念与人生感悟。
宇辉的建筑设计事业也稳步发展,他成了业内颇受尊敬的设计师,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温暖的家。
他们偶尔会带着念安,和我与子豪一家小聚。
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打闹,我们这些历经风雨的“大人”,总会相视一笑,感慨万千。
兰凤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阴霾,只有被岁月和爱滋养出的从容与温润。
关于何志明,渐渐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很少提起的往事。
只知道他似乎去了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城,具体如何,无人知晓,也无人再去探寻。
叶雅和那个孩子,也彻底消失在了人海,没有再掀起任何波澜。
那段充满纠葛与痛苦的过往,终于被时光深深地掩埋。
青禾书社的原址,后来变成了一家精品咖啡馆,生意不错。
偶尔,我和子豪路过,会进去坐坐。
咖啡香取代了书香,装潢也全然不同,只有窗外流淌过的阳光,依稀还是旧时模样。
一个秋日的午后,我独自在家整理旧物,翻出了一张高中毕业时的集体照。
照片上的我们,青春正好,笑容灿烂,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兰凤扎着马尾,眼神明亮;子豪站在我身旁,嘴角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宇辉则安静地待在角落,目光沉静。
我看着照片,恍如隔世。
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恨,那些撕心裂肺的别离,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最终,都被生活这辆永不停歇的列车,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它们变成了记忆深处的风景,偶尔回望,会有些许唏嘘,却不再有剧烈的疼痛。
我放下照片,走到窗边。
窗外,天空高远,云淡风轻。
子豪快要下班了,孩子们也即将放学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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