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尚未查实!老爷子急得跺脚,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程冲是主谋!这话不假,若误杀保护人员,陆宁将万劫不复。
程冲正是吃准这点才敢嚣张。
有罪无罪——陆宁掐住他衣领,杀了再验。
全场骇然。
濒死的王鼎震听到承诺,用尽最后力气睁大眼睛。
陆宁你疯了!我不是凶手!程冲疯狂踢打,突然朝远处嘶吼:周狂歌!救我!
回应他的只有刀锋入肉的闷响。
这刀——陆宁抵着对方汩汩冒血的胸口,祭王晴。
寒光乍现,**被陆宁闪电般抽出。第二道银芒划破空气时,他声音淬着冰:这刀祭王鼎震!
利刃穿透胸腔的闷响中,第三刀精准刺入程冲心脏。濒死者的瞳孔开始扩散,耳畔炸开雷霆般的宣告:这刀祭我华夏同胞——从今往后,王鼎震再不能护佑他们了!
程冲像破败的麻袋栽倒在地,抽搐的躯体在血泊中渐渐僵直。涣散的瞳孔里凝固着惊骇与不甘——至死都不明白,这个青年为何敢如此决绝?
场中死寂如坟。众人耳中仍回荡着那三声死亡宣告,喉头发紧,竟辨不清这究竟是 ** 还是正义。
陆宁转身蹲在王鼎震身旁,染血的手指拂过老将浑浊的泪眼:看清了么?
清...清楚了...垂死者喉间溢出破碎的笑,血泪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蜿蜒成河。他仰面望向苍穹,恍惚看见穿碎花裙的小女儿在芸间招手。狰狞的恨意如潮水退去,只剩解脱的宁静:陆...少...谢...
炽烈的阳光炙烤着猩红大地,山风卷起硝烟掠过山谷。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终于卸下重担,在飘过的芸影下长眠于守护一生的青山。
螺旋桨的轰鸣撕裂寂静。三架武装直升机如铁鹰盘旋而降,跃下六名臂戴龙鳞徽的特战队员。为首的队长虎目含泪,声震山谷:陆宁何在?
血衣青年踏前一步,脚下尘土绽开暗红的花:在此。
刘威龙见到陆宁满身是血,明显愣了下,随即立正敬礼:死亡尖刀部队一班班长刘威龙报告!请指示当前战况!
陆宁扔下手中武器,郑重回礼。苏老爷子快步上前,将证件亮给刘威龙:立即护送所有伤员就医,其余事项容后处理!
看清证件后,刘威龙神色骤变,高声应答:遵命!六名特战队员迅速抬起重伤的王鼎震、程冲和奄奄一息的谭石刚冲向直升机。警队负责人和受伤保镖也陆续登机。
咳——待众人远去,陆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随手擦拭却越抹越多,最终放弃挣扎。这时众人才惊觉他早已成了血人,作战服浸透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陆宁!一直安静守候的苏去芸终于崩溃大哭,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的。陆宁勉强微笑,却引发更剧烈的咳血。苏去芸慌忙用手捂住他渗血的嘴角。
还磨蹭什么!苏老爷子厉声呵斥苏林飞:立刻送他上直升机!
苏林飞二话不说背起陆宁冲向机舱,苏去芸抹着眼泪紧跟其后。
伴随着轰鸣声,两架直升机掠向天际。留守的特战队员开始善后工作,半小时后最后一架载着苏老爷子等人的直升机也升空离去。
机舱内,陆宁靠在座椅上断续咳血。苏去芸紧挨着他啜泣不止。舷窗外芸海翻腾,群山逶迤——他未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这片土地。
陆宁的意识逐渐涣散,最终倚在苏去芸肩上陷入昏睡。
朦胧间,王鼎震的身影若隐若现,朝他郑重地敬了个军礼,旋即如雾消散。
——
中国五大战区各据一方,旗下设有众多特种作战单位。川省特战区内,某部队医院正忙碌运转。
次日清晨,陆宁终于苏醒。失血过多导致昏迷,所幸体质强健已无大碍。睁眼便见苏去芸伏在床边浅眠,他含笑轻抚她的发丝。
细微动作惊醒了苏去芸,她猛然抬头,眸中睡意瞬间化作欣喜:你醒了!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又慌慌张张想挣脱:碰到伤口了吗?
不碍事。陆宁揽住她,想靠就靠着。
苏去芸仰脸确认后,安心贴在他胸前,笑靥如花。
苏老爷子与苏林飞推门时,正撞见这温馨场景。老人重重咳嗽,惊得苏去芸跳起来,面红耳赤地喊爷爷。陆宁从容问候,对背他登机的苏林飞颔首致意。
苏林飞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已无往日的冷峻。老爷子板着脸质问:伤怎么样了?
皮外伤而已。
老人瞪眼,莽撞小子哪需要人操心!
陆宁笑而不语——那瞪圆的眼睛里,分明藏着关切。
果然不出所料,苏老训斥了陆宁半晌,气消后才哼声道:你小子做事虽然莽撞,但这股军人血性很对老头子胃口!给我继续保持,要是哪天变得畏首畏尾,就别来见我!
虽说老爷子先前阻拦陆宁是情理之中,但内心深处却格外欣赏这份血性。他看得分明,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条真汉子——既能战场上奋勇杀敌,也定能护得自家孙女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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