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月恍然大悟，低头摸了摸嘟嘟的脑袋，笑着说：“没想到嘟嘟妈妈还挺有心的。这兔子看着挺肥的，今天中午可以炖兔子肉吃。”
嘟嘟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蹭了蹭她的手心，尾巴晃得更欢了。
两人简单吃了早饭，给小嘟嘟蒸了鸡蛋，这是嘟嘟的特殊待遇。
林如月还特意拿出楚明彦之前寄来的奶粉，小嘟嘟头一次吃到这香甜的奶粉，馋得满嘴都吃得是奶泡，像生了白胡子的“老”狼，惹得林如月一顿笑，还特意用毛巾给它洗了脸。
饭后又给野兔喂了昨天割的青草。
把死掉的兔子处理好放在篮子里，把嘟嘟放在背篓里，背着竹篓准备上山。
林如月还特意带上了之前做的弹弓，想着今天再练习练习。
上了山，楚明彦先细致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隐患，才放心陪着林如月练习弹弓。
林如月选了片开阔地，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圆润的石子，熟练地架在弹弓皮筋上，抬手瞄准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树干。
昨天练习时，她总找不到准头，石子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可今天像是突然找到了手感——她深吸一口气，将弹弓拉满，指尖轻轻一松，石子“嗖”地划破空气飞出去，“笃”的一声精准撞在树干上，震落了几片细碎的叶子。
“打中了！”林如月惊喜地扬高声音，转头望向楚明彦，眼里亮闪闪的全是笑意。
楚明彦眼底也染了温色，笑着点头：“进步特别大，再试一次。” 两人说话间，一旁的小嘟嘟早已没了踪影。
原来石子刚飞出去的瞬间，它就像只被点燃的小炮弹，四条短腿飞快倒腾着追了过去，那股子兴奋劲儿，活像看到飞盘的小狗。
等林如月话音落下，小嘟嘟已经叼着那颗石子跑了回来，轻轻放在她脚边，还仰头蹭了蹭她的裤腿，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尾巴飞快地晃着，那得意的小模样，分明在说：“你看我厉害吧！快表扬我呀！”
林如月蹲下来摸了摸小嘟嘟的头，又接着练习。
接下来的几次练习，林如月的准头越来越准，不仅能打中树干，还能精准地打在树干上的小土块上。
楚明彦在一旁耐心地指导她调整姿势，教她如何瞄准目标，如何控制力度，林如月学得很认真，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弹弓练习告一段落，楚明彦提议去附近山坡找找山货，林如月立刻揣好石子跟上，小嘟嘟则颠颠地跟在两人脚边，尾巴摇得像朵小花。
两人钻进一片枝叶茂密的树林，刚爬上半坡，林如月突然停住脚步，兴奋地拽了拽楚明彦的衣袖。 “你看！”她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齐腰高的草丛。
风一吹，草叶哗啦作响，隐约能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在晃动，好像——是只小白兔！
林如月眼睛瞬间亮了，刚练熟的弹弓还握在手里，她下意识就举了起来。
瞄准、拉满、松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比刚才打树干还要利落，石子“biu”地一声直射出去，她甚至已经在心里想象兔子倒地的画面。
可预想中的动静没等来，反而传来一声响亮又凄厉的惨叫：“啊——！”
紧接着，草丛里猛地蹿出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拎着没系好的裤子，
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四处张望：“哪个？日你先人板板，老子屙个屎，惹球到你哪儿了？安——，要打我的屁股。”
“哪个？哪个龟儿子，老子跟你没完，屎都被你吓来夹进去了。”
“出来，出来，我看到你了，就你，快点儿出来”
他随便乱诈。
“你个挨千刀的，老子屎都屙到裤子了，倒你妈的八辈子霉了，遇球到你了。”
他骂骂咧咧地转了两圈，没看见人，火气更盛：“哪个龟儿子这么不要脸，偷看别人拉屎还动手？你属狗的吗？蹲这儿闻味儿还不够，还得扔石头砸？”
林如月僵在原地，手里的弹弓“啪嗒”掉在地上。
典型的社死现场。
她这才看清，刚才那“白色身影”根本不是兔子，是汉子露在外面的屁股！想到自己第一次打活物，居然精准命中了别人的白
屁股。
她的脸“唰”地一下，从脸颊红到耳根，最后连脖子都泛着热气，像被泼了桶滚烫的开水。
“完了完了……”她魂都快飞了，慌慌张张抓起楚明彦的手，拖着他就往旁边的大树后躲，连掉在地上的弹弓都忘了捡。
这时的小嘟嘟却在脚边瞬间来了精神，四条短腿一蹬，就要像刚才一样追着石子冲出去。
楚明彦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后颈的软毛，轻轻往后一拉。小嘟嘟扑了个空，委屈地“哼唧”一声，转头眼巴巴看着楚明彦，小尾巴还在不甘心地晃着，像是在问“为什么不让我去捡”。
楚明彦没工夫解释，只拎起了他脖子上的皮毛，和两人一起躲在树后。
两人后背贴着凉凉的树干，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脏“砰砰”跳得快冲出嗓子眼，埋在楚明彦胳膊肘里的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这也太丢人了！
楚明彦被她拽着躲起来，看着她通红的耳朵尖和紧绷的肩膀，眼底忍不住泛起笑意，却还是压低声音安抚：“别慌，他没看见我们，等会儿再走。”
而树外面，汉子还在对着草丛骂骂咧咧：“有种别躲！出来单挑啊！砸老子屁股算什么本事……”那中气十足的吼声，每多一句，林如月的脸就更红一分。
连带着被揪着的小嘟嘟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乱晃尾巴。
树外的骂声渐渐远了，直到再也听不见，林如月才敢从楚明彦胳膊肘里抬起头，脸还是烫得能煎鸡蛋。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草丛，又飞快低下头，指尖抠着衣角小声嘟囔：“都怪我，没看清楚就乱打……”
楚明彦松开揪着小嘟嘟后颈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笑意：“也不能怪你，那草丛挡着谁能想到里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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