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军历经艰险,穿越剑阁天险,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巴郡北部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迅速在巴蜀大地传开。正围攻江州、以为胜券在握的张牛角部,闻讯大惊,军心浮动。
江州城,三面环水,背靠山峦,城高池深,本是易守难攻之地。但经张牛角万余大军连日猛攻,城墙已有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箭矢滚木将尽,全城军民已是强弩之末。巴郡太守日日站在城头,望眼欲穿,期盼着援军的到来。
当“刘”字大旗和“靖难”、“中垒”等旗号出现在北方地平线上时,城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援军真的来了!而且是近来声名鹊起的汉中刘公子亲率大军!
与城内的欢欣鼓舞相反,城外的黄巾大营则是一片慌乱。张牛角闻报,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汉中的援军竟能如此迅速,且敢于穿越险峻的剑阁古道!他急令收缩围城部队,仓促调整部署,面向北方列阵,准备迎战。
刘隆与王翦率军在距江州城十里外的一处高坡扎营,并未急于进攻。王翦用兵,老成持重,深知“百里趋利,蹶上将军”的道理。大军长途跋涉,需稍作休整,恢复体力,更要仔细勘察敌情地形。
帅帐之内,刘隆、王翦与诸将围着临时堆砌的沙盘,神色凝重。
“主公,王将军,”司马靳指着沙盘道,“张牛角已将主力调至城北,背靠其大营,沿山麓列阵,阵型略显混乱,可见其仓促。其左翼依托一片密林,右翼临江,中军较为厚实。”
李信请战道:“主公,敌军新至,阵脚未稳,我军士气正盛,当趁其立足未稳,一鼓作气,从中路突破,必可破敌!”
王翦却摇了摇头,沉稳道:“李将军勇猛可嘉。然敌军兵力仍占优势,且困兽犹斗,强攻中路,即便能胜,伤亡必大。翦观其阵,左翼密林,看似可倚仗,实则可为我所用。”
他手指点向那片密林:“可遣一精锐,趁夜潜入林中,埋伏起来。明日决战,我军主力猛攻其右翼临江薄弱之处,迫使其阵型向中央和左翼挤压。待其主力被调动,林中伏兵骤然杀出,直捣其中军帅旗!同时,以信号告知城内守军,出城夹击!如此,可收全功!”
刘隆眼中一亮,王翦此计,正合兵法“以正合,以奇胜”的精髓!既能发挥己方精锐的突击能力,又能借助城内守军的力量,最大限度减少损失。
“王将军妙计!”刘隆赞道,“就依此策!司马靳、李信!”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中垒铁军’全部,并‘火’字营精锐一千,今夜子时,人衔枚,马裹蹄,秘密潜入敌军左翼密林!多备火油、弓弩,待明日我军主力与敌接战,看到中军三堆烽火为号,即刻杀出,直取张牛角中军!”
“诺!”二将凛然领命。
“王龁、杨端和!”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风’、‘林’二营为明日主攻方向,猛攻敌军右翼!务求猛烈,吸引敌军注意力!”
“得令!”
“辛胜!”
“末将在!”
“命你率‘山’字营为预备队,随时策应各方!”
“遵命!”
“蒙恬将军处,已派人联络,确保粮道畅通,并防备敌军溃散。”王翦补充道。
计议已定,各将分头准备。是夜,月黑风高,司马靳、李信率领三千最精锐的部队,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张牛角军左翼的密林之中,耐心潜伏下来。
次日拂晓,战鼓擂响!汉中军主力在王翦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开出营寨,在江州城北列开阵势。“刘”字大纛旗下,刘隆金甲玄袍,亲自督战,王翦立于其身侧,指挥若定。
“进攻!”王翦令旗一挥。
王龁、杨端和率领“风”、“林”二营,如同决堤的洪水,向黄巾军右翼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猛攻!箭矢如雨,杀声震天!汉中军士卒经过剑阁险道的磨砺和王翦的严格训练,战力今非昔比,攻势凌厉无比。
张牛角见汉中军主攻右翼,急忙调集中路和左翼兵力增援,战局顿时陷入胶着。黄巾军仗着人多,拼死抵抗,双方在江边滩涂、丘陵地带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
就在战事最激烈、张牛角军注意力完全被右翼吸引之时,刘隆对王翦点了点头。王翦沉声下令:“举火!”
霎时间,中军阵地点起三堆巨大的烽火,浓烟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江州城头,一直密切关注战局的巴郡太守,看到烽火信号,激动得老泪纵横,嘶声下令:“开城门!杀出去!与刘公子里应外合,剿灭黄巾!”
“轰隆隆!”沉重的江州城门洞开,数千名早已憋足了劲的守军,在郡尉的率领下,如同出柙猛虎,冲向黄巾军的后背!
几乎是同一时刻,张牛角军左翼的密林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埋伏已久的司马靳、李信,率领三千养精蓄锐的汉中精锐,如同利剑出鞘,从侧后方直插黄巾军毫无防备的中军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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