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她,惊起,心中居然有点儿慌,满屋子找。只见她穿着雪白的睡裙,坐在书房窗边的书桌前,正伏案写着什么。悄悄走到她身后看,只见她写:
兹委托我的丈夫向东,代为办理其户口准迁入户的一切手续,特此委托。
正在落款签名。
一笔行书,流畅洒脱,一如其人。暗暗吃惊,这笔字,和从前不可同年而语。
她签完名,突然回头,笑着说:“我闻到你的味儿了,你是不是还想吓我呢?”
他说:“没,我就想看看你在写啥?宝贝,你的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要拿放大镜看,远看,以为是白纸上画的横线。”
她笑:“那时候你喜欢用有横线的本子,却不在线上写字,顶天立地,剑拔弩张地写满整张纸;我喜欢用白纸本子,却写出整齐的横线,满纸留白。你还说咱俩合一起,正好!”
他笑,说:“那你现在怎么不画横线了?”
她答:“那会儿毕业实习,在西京郊区的养鸡厂,无聊,就带了我爸给我买的庞中华钢笔字帖,喜欢行书,就练了一个月。后来我去系里交全班的毕业论文,我们系书记翻到我的论文,问‘这谁的字这么好,以前怎么没见过’,就因为这笔字还想动员我留校呢!”
他说:“幸亏你没留,那破学校!”
她笑:“你说它破学校,是不是你们J大很好呀?我反正是发现它还不算最破。”
他笑:“我不是说校园破,是那学校风气不好。”
她说:“唉,都差不多吧!它不过是这个国家,现今社会的一部分。”
他黯然:“那确实。”
然后,她站起身,拉开写字台右手抽屉,指着里面的东西说:“咱家重要的东西都在这儿:户口本、身份证、存折,还有我的毕业证和各种证书。你不是说要把户口转进来,我怕需要我在场签字啥的给耽误了,给你写了份委托书,应该管用。这存折是我发工资的存折,你办事需要用钱,就从里面取,密码是。这叠钱是你妈和我爸给的,还有我原来放在家里的现金,你随便花。”
他愣了一下,这密码,怎么感觉很熟悉?突然明白过来,内心剧烈震动,一下子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她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明白了,伏在他胸前,笑着说:“当时设密码,我怕我的生日别人一下猜到,只记得你的,就用了你的生日。”
他指着那些现金,问:“这有多钱?”
她答:“没数,大概有这样。”
他又问:“存折里有多少?”
她说:“好久没取过,不知道有多少,估计有十万吧。”
他大吃一惊:“啊!十万。就这样放在这儿?”
她好笑:“要不放哪儿?随身带着?”
他左右张望,问:“家里没有带锁的抽屉吗?”
她笑:“没有。真要有贼进来,保险柜可能都不管用,白白撬坏抽屉。我还特意放些现金在这儿,方便贼拿呢,希望他拿了现金就不在屋里搞破坏了。”
他抓抓头发,笑着说:“好像也对。”
他又指着抽屉最里面一个红色锦缎的盒子,问:“这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
她笑:“一套锡质的酒具,很精致,我很喜欢,一直没舍得送人。”
他问:“我能看看吗?”
她说:“当然能。”拿出盒子递给他。
他研究半天,没明白机关,她接回去,笑着帮他打开。
他先看到很多晶莹剔透彩色石头,有的上面还画着水彩画,他问:“这是你画的?还是你买的?”
她答:“这些是我捡的鹅卵石,自己画的。这些是那年跟我妈在南京雨花台买的雨花石。”
他说:“画的挺好看的。你应该学艺术!”
她笑:“嗯,我爸不这么想,他那时候威胁我,再看到我画画就把我手指头剁了。”
他说:“你爸咋这样?!”
突然,他看到一个透明的小盒子,呆了一下,动手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带着一枚心形挂坠的黄灿灿的金项链,他说:“你一直留着呢?!”
她笑:“那会儿还你东西,没舍得还给你,而且,如果连这个都还,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心太狠!”
他亲她,说:“幸亏你没还,还了我可能就没勇气来找你了。”然后说:“回头我有钱了重新给你买个能戴的,这个只能留着做纪念了,那时候只买得起18K金。那年寒假,过年前,我每天去火车站卖啤酒,我爸看不下去,说他给我钱得了,我妈很支持,说自己挣的钱买的礼物才有意义。”说完笑。
她亲亲他,说:“如果是你爸给你的钱买的,我可能就没这么重视了。我记得你还给我讲你卖啤酒的故事,说开始站台上卖啤酒的很多,火车来了,一拥而上,互相抢生意,还打架、骂架呢,后来你把大家组织起来,年轻的腿脚利落的往两头跑,老弱的卖中间车厢,根据不同车厢的客人需求进不同的货,大家收入都提高了,你成了那些人里的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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