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嘶吼声还在回荡,白敬停伪装的“空心人”动作渐渐跟不上队伍,有两个面色惨白的身影已经察觉到异常,缓缓朝他转了过来。
张国韦眼疾手快,猛地将手里的木棍砸向旁边的铁皮文件柜,“哐当”一声巨响划破死寂,那两个空心人瞬间被声音吸引,僵硬地转向了文件柜的方向。
“小白快回来!”黄铭昊压低声音喊,白敬停趁机猫着腰往后退,刚退到众人身边,就被大张韦一把拽住胳膊:“你这演技能拿小金人了啊,刚才我都快以为你真被‘同化’了!”话没说完,角落里突然传来“嘀嘀”的电子提示音,一道微弱的绿光从办公桌下方的地板缝里透了出来。
唐宇立刻蹲下身,伸手摸向地板缝,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木板。他转头看向杨蜜,眼神里带着询问:“要掀吗?”杨蜜蹲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拂过木板边缘的灰尘,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张”字——是失踪的小张的标记。“应该是线索,”她抬头时发丝蹭到唐宇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我帮你扶着,你掀。”
唐宇双手扣住木板边缘,用力一抬,木板“吱呀”一声被掀开,下面藏着一个嵌在地板里的金属盒子,盒子上有四个带字母的旋钮,旁边还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刘耀文抢先把纸条拿起来,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念道:“‘白昼与黑夜交替,时针与分针相遇,在数字重叠的瞬间,找到他的名字’——这是说密码是时间?”
“可小张的名字是三个字啊,四个旋钮怎么对应?”张国韦挠着头疑惑,大张伟突然拍了下手:“说不定是‘小张’的全名拼音,加上相遇的时间数字?比如‘张晓峰’就是‘Z、H、X、F’,但时间怎么加?”杨蜜接过纸条反复看,突然注意到纸条背面画着一个简易的钟表,时针和分针都指向“12”,旁边写着“0”。
“是12点整,数字重叠就是12和0,”唐宇顺着她的思路说,目光落在金属盒的旋钮上,“小张的全名是张浩然,拼音首字母是Z、H、H、R,再加上12点的‘12’?不对,旋钮只能转字母。”他话没说完,杨蜜突然指着旋钮旁边的刻度:“你看刻度上的字母,A对应1,B对应2……12对应的是L!”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唐宇转动第一个旋钮到“Z”,第二个到“H”,第三个刚要转,杨蜜突然按住他的手:“等一下,‘时针与分针相遇’,12点的时候两根针重合,是不是意味着有两个相同的字母?小张的名字里有两个‘H’,第三个应该也是H。”唐宇点点头,把第三个旋钮转到“H”,第四个转到“R”——四个字母连起来正是“ZHHR”(张浩然)。
“咔嗒”一声,金属盒应声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铜钥匙,还有一张小张写的字条:“他们怕光,找到应急灯,就能打开走廊的门。”字条刚念完,办公室的灯突然闪了两下,然后彻底熄灭,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摇晃。
“应急灯一般在门口的墙上!”张国韦说着就要往门口冲,却被唐宇拉住:“等等,刚才空心人都是躲着光的,手电筒的光太弱,应急灯亮了之后,他们应该会退到暗处。”他转头看向杨蜜,“你跟在我身后,别走远。”杨蜜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攥住了唐宇的袖口,这次没有松开——黑暗里的恐惧让她没法再掩饰依赖。
众人慢慢往门口挪,刘尧文走在最前面,刚摸到门口的墙壁,就碰到了一个凸起的开关。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下开关,天花板上的应急灯瞬间亮起,暖黄色的光填满了整个办公室。原本在角落里游荡的空心人,果然像被强光刺痛一样,纷纷往后退,缩到了没有灯光的走廊入口处,僵硬地站在阴影里。
“走廊门!”黄铭昊指着门口,唐宇立刻拿出铜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钥匙的瞬间,走廊里突然传来小张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救……救我……他们在……在礼堂……”声音消失时,走廊尽头的礼堂方向闪过一道红光,然后又恢复了黑暗。
“小张在礼堂!”刘尧文激动地要往走廊冲,却被白敬停拉住:“走廊里全是阴影,空心人肯定在里面等着,我们不能硬闯。”大张伟韦指着办公室墙上的消防栓:“里面有消防斧!万一遇到危险还能防身,先拿上再说。”
唐宇打开消防栓,拿出消防斧递给张国伟,又把里面的消防手电筒分给大家——比手机手电筒亮三倍。杨蜜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分配工具,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忍不住小声说:“你好像每次都能冷静下来。”唐宇转头看她,应急灯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微光。“因为有你在身边,”他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到,“我得护着你。”
杨蜜的脸颊瞬间发烫,赶紧别过头,却被唐宇轻轻拉住手腕。他把自己的手机塞到她手里:“我的手机电量满,你拿着,万一走散了,随时给我打电话。”他的掌心温热,覆在她的手腕上,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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