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默答,“另外,建议查一下该公司近期资金接收方的社会关系,尤其是与黑道人员的通讯记录。”
“已经在做了。”对方顿了顿,“还有件事——今早金鼎赌场报案,称有人持假身份证兑换巨额筹码,监控拍到此人手臂有关公纹身。”
陈默眼神微动:“把录像传给我。”
电话挂断,他调出邮件界面,将U盘内三份文件加密打包,收件人填上陆明远、周建国、叶曼琳三人邮箱。发送前,他停顿一秒,又添加了方媛。
窗外天色渐暗。大楼灯光逐层亮起,映在玻璃幕墙上,像无数双注视的眼睛。陈默走到沙发区,拿起茶几上的录音笔。他按下播放键——空音。再按删除,确认格式化后,扔进碎纸机。
他重新坐回椅中,打开“涅盘倒计时”界面。数字依旧静止:93天06小时12分。
他知道,这不是安全的倒计时,而是风暴来临前的沉默。
手机震动第四次。方媛发来最新战报:新闻冲上热搜第一,#林国栋讹诈陈默#话题阅读量破八百万,多家媒体跟进报道,甚至有记者蹲守林家小区。
陈默点头,起身走向电梯。他按下地下车库键,途中收到雷虎消息:“刀哥车停在城南废弃汽修厂,刚拨通赵宇私人号码,通话两分钟,语气激烈。”
他回:“继续监听,不要靠近。”
电梯门开,冷风涌入。他迈步而出,却在最后一刻停下。指尖触到西装内袋,掏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下午三点零七分,监控拍下林国栋离开公司时,金链断裂,半截坠地,他弯腰拾起,神情仓惶。
陈默盯着那截金链,忽然想起什么。他迅速返回办公室,调出B7服务器室权限日志,筛选昨夜十二点前后访问记录。一行异常条目跳出:临时访客ID:LDJ-0423,授权人:林薇薇,设备编号:U-8876。
他放大设备编号,交叉查询采购系统——无此U盘记录。再查地下赌场储物柜序列号数据库,匹配成功。同一编号,曾在程雪提取的缓存文件中出现过,存储内容为陈氏集团核心项目预算表。
陈默闭眼片刻,再睁时目光锐利。他拨通程雪:“查U-8876最后一次数据写入时间,定位上传IP。”
“已经在做了。”程雪声音冷静,“初步判断,是昨晚十点四十六分,从赵宇办公室隔壁会议室发出。”
陈默挂断,走到窗前。城市灯火如河,流动不息。他左手拇指又一次摩挲扳指,右手握紧手机。
屏幕亮着,最新消息来自方媛:“热搜第一保持稳定,林薇薇手机已关机,赵宇办公室无人接听。”
陈默没有回复。他盯着远处某栋写字楼的顶层,那里有一扇未拉窗帘的窗户,隐约可见人影走动。
他正要下令调取那栋楼的租赁信息,手机震动第五次。
程雪发来结果:“U-8876最后一次写入,IP归属地为‘海澜投资’会议室,MAC地址绑定设备——赵宇的平板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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