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训练长矛刺杀,教官为了考验大家的极限,出了一个极其刁钻的题目:要求士兵们在快速奔跑中,保持身体平衡,精准地刺中三十步外木人靶子上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小圆环。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三十步的距离不近,奔跑中的惯性巨大,要保持身体稳定,还要在高速移动中计算角度、力度,将长矛的尖端稳稳地送入那个小小的目标,难度堪比天方夜谭。大多数人尝试时,不是因为速度太快而失衡摔倒,就是长矛偏离目标甚远,甚至有人因为用力过猛,将木人靶子都给戳歪了,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轮到常遇春时,那个负责训练的教官,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名叫“铁牛”的壮汉,只是撇了撇嘴,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打量着他,以为这个从客营里投奔过来的“客营小子”,和其他人一样,也只会闹出笑话。他甚至懒洋洋地拍了拍手,喊道:“好了好了,都别笑了,下一个,常遇春!让你小子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刺杀!别到时候连靶子都够不着!”
周围的士兵们也大多抱着看戏的心态,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常遇春没有理会这些目光,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定在三十步外的那个小圆环上。那圆环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他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
他开始助跑,脚步轻盈而迅捷,像一阵风掠过坚硬的土地。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长矛横在胸前,矛尖微微上扬,调整着角度。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心跳虽然加速,却控制得很有节奏。接近二十步的时候,他猛地发力,脚下如同装了弹簧,整个人借着冲刺的惯性,向前一跃,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与此同时,他手腕一抖,长矛如同猛龙过江,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而出!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早已融入了骨血之中。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那个满脸刀疤的教官铁牛。他们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噗”声响起。
然后,奇迹发生了。
那木人靶子上的小圆环,稳稳地插着常遇春的长矛尖端。矛尖没有丝毫晃动,旁边的稻草也完好无损,仿佛刚才那疾风骤雨般的冲刺和刺杀,只是一场幻觉。整个训练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刚才还以为他会出糗的人,此刻下巴都快惊掉了。
“好!好一个‘常遇春’!有点意思!”铁牛教官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还悬在半空、尚未落地的身影,然后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惊讶,一丝欣赏,还有一丝被挑战后的兴奋,“小子,你小子行!真行!以后好好练,别给老子丢脸!要是再敢偷懒,老子第一个把你扔进粪坑里泡澡!”
从那以后,常遇春的名字,在铁鹰卫部队里渐渐传开了。人们不再仅仅将他视为一个普通的投奔者,或者那个来自客营的“野小子”,而是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有人开始主动和他搭话,请教一些训练上的技巧;也有人会在背后低声议论他的身手,猜测他的来历。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嫉妒者的目光和背后的议论,有人说他肯定是偷偷请了名师指点,有人说他运气好,蒙对了角度。但常遇春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他只专注于自己的训练和提升,那些流言蜚语,如同耳旁风,吹过就散了,无法动摇他分毫。
除了高强度的白日训练,军营中的站岗执勤,也是一项枯燥而重要的任务。它不像训练那样充满激情和挑战,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警惕。无论是寒风凛冽、冻得人牙齿打颤的冬夜,还是蚊虫肆虐、嗡嗡声能吵得人神经衰弱的夏夜,士兵们都必须在指定的岗位上,时刻保持警惕,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耳朵捕捉着每一种细微的声响,不得有丝毫松懈。这对于习惯了自由散漫、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很多人宁愿在训练场上被虐得死去活来,也不愿意站这种“无聊”的岗。
常遇春却做得很好。他甚至比老兵们还要认真。他总是主动要求去最偏僻、最艰苦的岗哨,比如营地西北角那片荒僻的树林边缘,或者靠近沼泽地的低洼地带。他认为,越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被人忽视,也越可能隐藏着危险。
在漫长的站岗时间里,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或者偷偷打盹,假装警戒。他利用这段时间,默默地观察着营地的布局,思考着如果敌人从不同方向来袭,应该如何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如何引导战友进行有效的防御;他回忆着白天训练的内容,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演练着动作——那个长矛刺杀的动作,那个马术中的急停转身,那个弓箭的拉满放弦……他在想象中纠正着每一个微小的错误,强化着每一个正确的肌肉记忆;他甚至会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那是在客营时用捡来的破纸片和麻绳扎成的,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或者借助微弱的月光,记录下一些训练的心得、对战术的初步理解,甚至是一些零碎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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