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墓不就是最怕毒了吗,到时有他在一般毒对他来说小意思,我老婆时怀蝉她的传承主要是医术,她是大土司不一定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我让她一起去,那到时就算是多大墓我们也不怕。”
看着真挚的感情流露,陈玉楼三人也有些感动“好、好、好,到时我一定叫你,别人来不来无所谓,你来就行了。”
就在这时时怀蝉和老土司一起过来了,我赶忙起身为他们互相介绍。“母亲,怀蝉这个是我的好的大哥陈玉楼,这位是我姐红姑娘,这位是我的好兄弟花麻拐。”
“哥,这位是怀蝉的母亲,现在也是我的母亲,这位是你的弟妹怀蝉。”双方落座。
老土司和陈玉楼代表双方聊一些结婚的细节,怀蝉和红姑娘在一起聊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就跟花麻拐聊御岭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在一起相谈盛欢,晚上又一起吃了一顿家宴。
接下来的几天里,长沙老九门的红爷由于红夫人正在治疗阶段不能来,所以派陈皮过来送礼祝贺我新婚。张大佛爷也派了张副官送来贺礼,其他几门也都送来贺礼。到最后北平新月饭店的尹新月也送来了贺礼,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尹新月还给了我一封信,信中的描述有一种淡淡的埋怨,和淡淡的思恋,搞得我好像抛弃他的负心汉,这能怪我吗,我也是一枚钢铁直男,你当时要直接跟我说你喜欢我要跟我结婚,我也会同意的。这话我肯定不能说,我也就想想。
要是我结婚以后尹新月还忘不掉我的话,那就让她做二夫人,我到时再想想办法。既然重活一生,还是活得洒脱一点,毕竟现在是民国,三妻四妾不是常有的事吗?
结婚当日热闹非凡,大婚在白乔寨的祭坛前举行。火把摇曳,兽皮鼓声沉厚,族人环立。时怀蝉身着赭红绣百鸟的嫁衣,银饰压鬓,拜别老土司时泪落衣襟——按寨礼,女儿远嫁需哭别亲长,我这也不算远嫁,但泪愈多福愈深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我则使用的是20石铁弓,三箭凌空射向天际、大地与寨门,箭镞破风声里是“定乾坤”的古誓,寓意镇守山河、护佑新妇。
礼成后,二人共执一条朱染藤蔓(代红绸)走向祭坛。时怀蝉赤足跨过炭火盆,火星迸溅如星雨,象征焚尽晦厄;又踏碎青陶瓦片,“碎碎”谐音“岁岁”,祈愿岁岁平安。至坛前,老土司以刀割二人鬓发各一缕,缠入银铃束于圣树——此乃结发礼,发丝相系即魂魄相牵,铃响则如白乔山风,永证同心。礼毕鼓声雷动,满寨抛撒金谷与赤豆,灿若红雨。
仪式举行完毕,我跟时怀蝉都去内间换了一件便利的喜服。前往宴会大厅,刚走到门口,只见整个寨子热闹非凡,寨民举木盏酣饮米酒,小孩子掷核桃笑闹席间,干果与喜糖的碎屑混着喧声簌簌落满赭石地。
忽闻铜鼓骤响,新人执手巡席敬酒,酒液倾入陶碗漾出琥珀光。昆仑以指蘸酒三洒天地,念诵山灵护佑的话语;时怀蝉颔首浅笑,银饰叮咚间为长老添满酒盏,谢礼时眼波掠向陈玉楼一行贵客,看见丈夫跟如此多的长沙城头面人物交往甚密,心中甚是幸喜。而我本人那是来者不拒,我先给母亲敬酒,让她安心,我这辈子一定会保护好怀蝉,让她幸福。接着依次跟大哥,红姐,花麻拐,黑背老六,张副官,陈皮,和所有参加这次婚礼的人敬酒。接着又跟怀蝉每一桌进酒。
菜过六巡酒过五味,欢乐的时光总是会结束的。白乔寨习俗,婚期三日内新人禁同房,待散客后回门。新娘返娘家住一夜,归夫家当日方圆房,象征贞洁。
第二天一早陆陆续续有客人过来提出告辞,我都一一相送,到了中午陈玉楼一行人也过来告辞,送行的时候也约定了下墓时间电报通知,最后黑背老六也来告辞,我把稍微需要注意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让他对矿山墓的事情稍稍关注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像原来那么上心,并给他服用了一滴树汁,让他的武技得到更近一步的提升。
把所有宾客全部送别,时怀蝉也该回来了,也到了我期待的时刻。
时怀蝉独处闺房深处等着我的到来,如墨的夜色仿佛已浸染了半空,唯有案头一支残烛,摇曳着将灭未灭的光焰。她斜倚在床榻之上,身上罩着一件丝质睡衣,那颜色是极深极浓的胭脂红,如同将将凝滞的鲜血,又似暗夜里隐燃的炭火,静静燃烧着。
那料子薄且软,烛光一照,便显出内里温润的光泽,似水般流动。宽大的袖口与衣襟滚了一圈玄黑绲边,愈发衬得那红浓得惊心动魄。她微侧了头,一缕黑发滑落颈项,勾连着素白肌肤,仿佛黑丝缠绕着玉色。
烛火在她周身勾勒出柔润的轮廓,仿佛披上一圈朦胧的金边,而更深的褶皱处却沉入墨色阴影之中,光影之间,便生出了难以捉摸的变幻。她动也不动,只是微微低垂眼帘,目光不知落向何方,深邃得如同幽井。偶有手指拂过衣面,指腹触着丝绸,竟发出细微如蛇鳞滑过草叶般的窸窣声,若有似无,却令人心头莫名一紧。
灯影昏昏,她身上那件睡衣的红便愈发沉郁,竟像是饱饮了夜色,渐渐向暗处弥漫开去,在周围幽暗里渗出一种无声的警告与神秘的诱惑。窗外雨丝细密如针,敲打着庭院中的芭蕉叶子,滴滴答答的声响穿过窗棂,与室内沉滞的空气相互应和。
在那暗红如血潮涌动的衣纹里,她端坐不动,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如无声的暗流,悄然弥漫——仿佛她本身已化为一个晦暗的谜题,谜面是这红绸的柔软温顺,谜底却深藏于烛影摇曳的幽微深处。
烛火幽微,那抹红在黑暗中浮沉,如同她莫测的心绪,在寂静里无声地弥散开去,形成一种无声的控场——那红绸的触感温软,却似无声的锁链,缠缚着所有窥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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