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则是预备队里最格格不入的一道风景线。她仿佛自带隔离力场,即使在如此恶劣混乱的环境下,依旧能保持着那份冷艳与优雅,作战服永远尽可能挺括整洁。她很少参与具体的杂务,更多的时间,是利用她带来的高级设备和审判长权限,连接着要塞那不稳定且限制颇多的内部网络,尝试与后方建立联系,处理着堆积的公务,同时密切关注着“打拳派”内部的动向与指示。萧一偶尔会像视察领地一样溜达到她临时用隔板勉强围出来的“办公室”外,探头探脑,语气贱兮兮:
“伊莎贝拉长官,日理万机啊?需不需要一个强壮有力、颜值在线还自带圣光美颜效果的臂膀帮你搬点东西?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比如……回答我一个关于你今天用什么牌子洗发水的小问题?”
伊莎贝拉通常只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滚”字,或者干脆当他是空气,只是敲击虚拟键盘的手指会莫名加重力道。但有时,被萧一缠得烦了,她也会抬起冰蓝色的眸子,冷冷地反将一军:“萧一圣使如此清闲,看来预备队的任务还是太轻松了。或许我该向哈克特主管建议,增加一些……更有挑战性的工作?”这时萧一就会立刻举手投降:“别别别!伊莎贝拉大人我错了!您忙,您忙!我这就去……嗯,深入群众,体察民情!” 然后溜之大吉。两人之间这种带着刺的互动,已然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常态。
摸鱼之余,萧一也没完全把时间浪费在睡觉和吐槽上。 他凭借着那张看似憨厚、实则厚比要塞装甲的脸皮,以及时不时从“私人珍藏”的后方零食库里抠出一点来进行“糖衣炮弹”攻击,竟然真的和预备队里几个相对没那么“死寂”的老兵混了个半熟。
比如外号“老烟枪”的络腮胡大叔,主要负责看守预备队那个堆满破烂的仓库大门,人生最大乐趣就是蹭萧一的“烟”。几根“烟”下肚,老烟枪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会短暂恢复一点神采,话匣子也随之打开,絮絮叨叨地说起他家乡那片金灿灿的麦田,说起他那个和他一样犟、最后死在了一次突击行动中的儿子,说起这座吃人要塞里哪段墙壁的夹层最厚实,哪条通风管道半夜的噪音最像鬼哭狼嚎。萧一通常会一边听着,一边偷偷把快烧到手的“烟”屁股塞回给老烟枪,嘴里附和着:“是啊是啊,生活不易,猫猫叹气……不对,是圣使叹气。”
还有那个沉默寡言、仿佛整个人都由螺丝和齿轮构成的年轻士兵“阿拧”,一手维修技术出神入化,能用垃圾堆里捡来的零件让濒临报废的设备重新喘气。萧一用几块压箱底的高能量巧克力棒,就成功换来了他偷偷帮忙加固了宿舍那张一翻身就吱呀乱叫、仿佛随时要散架的破床,至少保证了基本的睡眠人权。从阿拧偶尔蹦出的几个单词和眼神示意中,萧一拼凑出他来自一个被亚空间生物彻底吞噬的边境殖民星,他是整个星球少数几个逃出来的幸运儿之一。萧一会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一块糖,说一句:“活着就好,活着才能找机会把那帮混蛋的老家也给扬了。” 阿拧通常只是沉默地接过糖,用力点点头。
通过这些零碎而真实的交流,萧一和尤利西斯都更加深刻地触摸到了前线士兵们那被厚重铠甲包裹下的、早已千疮百孔却又顽强跳动的心脏。他们的麻木并非天性,而是无数次目睹战友凋零、希望破灭后,一种无奈的自我保护。这里的每一道沉默的目光,每一块伤疤,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一部血与泪书写而成的悲剧。
萧一依旧每天乐此不疲地钻研着他的摸鱼大业,但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看着那些士兵倚在墙边,望着舷窗外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黑暗星空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深不见底的空洞与哀伤,也会让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轻轻叹一口气,然后更加坚定地握紧拳头:
“妈的……老子更要好好摸鱼,好好活着!只有活得够久,才能有机会把这些不让普通人好好过日子、整天搞事的王八蛋统统物理超度,还宇宙一个清静!”
就在萧一以为这种“充实且安逸”、充满低级趣味的预备队生活会如同慢性毒药般,慢慢腐蚀掉他的斗志,直到镀金期满,然后他就可以拍拍屁股,带着“前线历练”的光环凯旋而归之时——
“叹息壁垒”用它最“热情”的方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告诉他:摸鱼?不存在的!给老子起来嗨!
那是一个看似平静、连警报都懒得响的下午,萧一刚完成了一次对三号仓库废弃零件堆的“战略性勘探”,正心满意足地溜达着准备回宿舍,继续他关于“合成肉饼的一百种难吃做法”的哲学思考时——
毫无征兆地,脚下坚固的金属地面猛地一跳!仿佛整个“铁壁”要塞被一只来自亚空间的、看不见的巨脚狠狠踹了一下!
紧接着,是远比上次更加凄厉、更加急促、仿佛垂死巨兽最后哀嚎的最高级别警报声,疯狂地撕扯着每个人的耳膜!血红色的应急灯光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将整个视野染成一片令人心悸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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