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彻底消失了。
甘道夫与炎魔一同坠入深渊时那声绝望的呼喊,如同冰冷的楔子,钉在每个人的心头,将震惊与剧痛牢牢固定。石桥断裂的轰响还在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回荡,最终也被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吞没。对岸,奥克的嘶叫声似乎也停止了,或许是出于对炎魔陨落的恐惧,或许只是在重新集结。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只有众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从深渊下方隐约传来的、如同大地哀鸣般的滴水声。
“不……不……”皮平第一个崩溃,瘫坐在地,泪水无声地滑落。梅里紧紧抱住他,自己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
吉姆利僵立在深渊边缘,斧头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在岩石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他望着那片吞噬了甘道夫,也吞噬了他最后一丝重返家园幻想的黑暗,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而绝望的哀嚎。他跪倒在地,宽厚的肩膀剧烈耸动,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与愤怒中。
莱戈拉斯俊美的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紧握着长弓,指节泛白,精灵的敏锐感知让他比其他人更能体会到那股远古邪恶的消散,以及随之而来的、更令人不安的虚空。他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仿佛每一寸阴影都可能再次孕育出恐怖。
阿拉贡是第一个强行从悲痛中挣脱出来的。他抹去脸上的汗水与灰尘,眼神在短暂的涣散后重新凝聚起钢铁般的意志。他走到吉姆利身边,没有试图安慰,只是用坚定有力的手按住了矮人颤抖的肩膀。
“吉姆利,”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哀悼留在以后。现在,我们必须活下去。甘道夫……他不会希望我们在这里覆灭。”
博罗米尔站在稍远的地方,背对着众人,身体微微佝偻。他双手紧紧抱着头,仿佛在与脑海中的惊涛骇浪搏斗。甘道夫的牺牲像一记重锤,暂时砸碎了他被干扰源蛊惑的狂热,但随之而来的并非是清醒,而是更深沉的空虚、自责和一种“看吧,这就是不使用力量代价”的扭曲回响。干扰源的丝线并未消失,反而像是受伤的毒蛇,缠绕得更紧,伺机注入更烈的毒液。
弗罗多蜷缩在山姆怀里,小小的身体冰冷。他亲眼目睹了博罗米尔的失控,目睹了甘道夫的坠落。魔戒的重量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它不仅仅是一个物理上的负担,更是压垮一切美好与希望的诅咒。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和孤独,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这枚戒指。
苏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甘道夫的离去,让队伍失去了精神支柱和唯一的指引。悲伤、恐惧、迷茫、自责……这些负面情绪如同浓雾般弥漫,正是干扰源最完美的养料。她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意志正在贪婪地吸收着这些情绪,尤其是来自博罗米尔和弗罗多的。
她走到阿拉贡身边,声音低沉而清晰:“阿拉贡,我们需要光,需要找到出路。悲伤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葬身于此。”
阿拉贡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看向甘道夫遗落在地的、那柄刺穿炎魔的敌击剑,剑身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寒光。他走过去,郑重地将其拾起,连同自己的纳希尔圣剑一起握在手中。
“莱戈拉斯,”他转向精灵,“你的眼睛最能适应黑暗,带路。我们必须离开这座桥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莱戈拉斯沉默地颔首,他最后望了一眼那无尽的深渊,转身,像一道苍白的影子般融入了前方的黑暗。阿拉贡扶起几乎无法行走的吉姆利,示意其他人跟上。
苏瑾则走向弗罗多和山姆。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轻轻放在弗罗多的肩膀上。【情感共鸣】的力量如同温和的暖流,缓缓注入霍比特人冰冷而绝望的心田。她没有试图消除他的悲伤和重负——那是不可能的——而是传递着一种“理解”与“陪伴”的意念。你不是一个人在承担。
弗罗多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苏瑾平静而坚定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切的懂得。他冰冷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感受到山姆紧紧抓着他的手的温度,一丝微弱的暖意,艰难地在他心中重新点燃。
山姆感激地看了苏瑾一眼,用力搀扶起他的少爷:“走吧,弗罗多先生,我们得跟上。”
队伍在莱戈拉斯的引领下,沉默而迅速地穿行在摩瑞亚迷宫般的通道中。失去了甘道夫,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与恐惧。每一次拐弯,每一次经过一个黑洞洞的门口,都让人心惊胆战。吉姆利机械地跟着,偶尔会指向某个方向,凭借矮人残存的本能记忆,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沉默地走着,仿佛灵魂的一部分已经随着甘道夫留在了那座断桥上。
博罗米尔跟在队伍最后,他的沉默比吉姆利的悲伤更让人不安。他不再看向弗罗多,但苏瑾能“看”到,那根连接着他的阴冷丝线,正随着他的沉默而不断积蓄着能量,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干扰源正在调整策略,甘道夫的牺牲非但没有让它退缩,反而让它更加专注于博罗米尔这个已经出现裂痕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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