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瑾的努力如同在冰面上刻痕,而干扰源的侵蚀则如同冰层下不断涌动的暗流。博罗米尔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常常独自走在队伍边缘,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号角的纹路。他对弗罗多的关注几乎不再掩饰,有时目光灼热得让年轻的霍比特人感到恐惧。
在一次试图攀越陡峭山脊的失败尝试后,队伍被迫寻找其他路径,博罗米尔的烦躁达到了顶点。
“我们还要在这荒山野岭里浪费多少时间!”他低吼道,拳头砸在旁边的岩壁上,“刚铎每一天都在流血!而我们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为了把这东西送到那火山口?”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瞥向弗罗多胸前那个小小的隆起。
弗罗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紧紧按住了口袋。山姆立刻警惕地站到了弗罗多身前。
“博罗米尔!”阿拉贡沉声警告,挡在了他与弗罗多之间。
甘道夫的法杖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控制你的情绪,刚铎之子!魔戒正在利用你的忧惧!”
博罗米尔喘着粗气,脸上闪过挣扎、羞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说破心思的恼怒。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到远处,独自生着闷气。
苏瑾能感觉到,那根阴冷的丝线几乎要实质化,勒得博罗米尔灵魂生疼。干扰源正在疯狂地向他灌输着刚铎陷落的惨状、他父亲迪耐瑟的失望、使用魔戒就能拯救一切的幻象……它正在将一位勇士的爱国心,扭曲成毁灭的催化剂。
甘道夫走到苏瑾身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那‘低语’……是否更强烈了?”
苏瑾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博罗米尔孤独而紧绷的背影上:“它找到了肥沃的土壤。米斯兰达,光靠言语的提醒,恐怕无法穿透它编织的绝望幻象。”
甘道夫面色凝重:“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通过山脉的路。摩瑞亚……或许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提及那个名字,老巫师眼中也闪过一丝阴霾。
是夜,风雪骤起,队伍被迫在一处狭窄的岩架下躲避。寒风如刀,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皮平和梅里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弗罗多裹紧了身上的精灵斗篷,脸色苍白。魔戒的低语在风雪中似乎也变得愈发清晰,折磨着他的神经。
博罗米尔坐在离众人稍远的地方,低着头,拳头紧握,身体因为内心的激烈斗争而微微颤抖。干扰源正在对他发起总攻,幻象与低语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志防线。
苏瑾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悄然调动了【情感共鸣】的力量,并非直接冲击博罗米尔,那可能会引起干扰源的激烈反抗。而是将这份力量,如同最细腻的春雨,无声地浸润到整个营地。
她没有传递任何具体的意念,只是纯粹地、温和地辐射着一种“理解”与“平静”的氛围。她理解博罗米尔的忧惧,理解弗罗多的重负,理解阿拉贡的责任,理解每一位成员内心的疲惫与恐惧。这份理解并非评判,只是一种包容性的存在。
渐渐地,营地中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似乎被这无声的共鸣稍稍缓和。弗罗多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山姆为他递上热水时,眼神也不再那么惊恐。阿拉贡看向博罗米尔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怜悯,而非单纯的责备。
博罗米尔猛地抬起头,望向风雪交加的黑暗,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他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搏斗。最终,他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但紧握的拳头,终究是缓缓松开了。
风雪依旧,但营地中的危机,似乎暂时延缓了。
然而,苏瑾心中并无轻松。她知道,干扰源绝不会就此罢休。岩架的庇护所外,是无情的风雪与潜伏的未知危险。而在队伍内部,那颗被埋下的分裂种子,虽被暂时压制,但其根系,已然在黑暗中悄然蔓延。
甘道夫站在岩架边缘,凝视着风雪后方那隐约可见的、如同巨人般沉默耸立的迷雾山脉轮廓,他的低语几乎被风声吞没:
“卡扎督姆……我宁愿绕路……”
但他们的选择,似乎正变得越来越少。前方的道路隐藏在风雪与阴影中,而内部的危机,也仅仅是被延缓,远未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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