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的日子,仿佛被笼在一层静谧的薄纱里。苏瑾以“林姑娘南边来的表亲,名唤苏瑾,家中遭难需静养”的身份住了下来。贾府下人虽多有好奇,但见其深居简出,又得黛玉庇护,倒也无人刻意刁难。紫鹃是个妥帖的,将一应起居安排得细致周到。
苏瑾的灵魂创伤依旧沉重,修复度顽固地停留在3%。她大部分时间都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似静养,实则全力调动着那微弱不堪的“法则契合”与能量感知,如同织网般,细细梳理着贾府内部错综复杂的气机流动。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干扰源气息,阴冷而粘稠,无孔不入,让她如同置身于一个缓慢收紧的陷阱。
黛玉每日或去贾母处请安,或与姊妹们一处说话做针线,但回到潇湘馆时,眉宇间的轻愁往往更浓几分。苏瑾冷眼旁观,知她心思敏感,在这“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环境里,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澜。
这日午后,黛玉从宝玉的怡红院回来,眼圈微红,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案前,只对着窗外几竿翠竹发呆。紫鹃奉上茶,悄悄对苏瑾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准是又和宝二爷拌嘴了,听说……是为了宝姑娘那里的什么金锁,和和尚说的什么‘金玉良缘’的话……”
苏瑾心中了然。这“金玉良缘”之说,如同悬在黛玉头顶的一柄利剑,亦是干扰源用以放大她不安与悲观的绝佳工具。它不着痕迹地挑动着王夫人对黛玉的偏见,衬托着薛宝钗的“端庄大方”,更时时刺痛着黛玉那颗无所依恃的心。
她缓步走到黛玉身边,并未直接劝慰,只轻声道:“这竹子长得真好,风雨不折,自有其节。”
黛玉闻言,回过头,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一丝自嘲:“竹子虽好,终究是孤直易折。不比那牡丹,富丽堂皇,人人称羡。”她语带双关,显然意有所指。
苏瑾在她身旁坐下,声音平和如潺潺溪流:“草木各有其性,何须比较?牡丹有其雍容,竹子有其风骨。世人爱牡丹者众,欣赏竹节者亦不乏其人。重要的是,竹子自己可知自身之贵?若因旁人喜爱牡丹,便自疑自轻,岂不是辜负了这一身清姿?”
黛玉怔了怔,这话与她平日听得的劝解皆不相同。她聪慧绝顶,立刻品出了其中的意味。苏瑾并未否定“金玉良缘”的存在,也未贬低薛宝钗,而是将焦点引回了她自身。
“瑾姐姐的意思是……”黛玉迟疑道。
“我的意思是,”苏瑾看着她,目光澄澈而坚定,“他人的言语,他人的缘法,如同这院外的风雨,我们无法阻止其来临。但我们能做的,是修好自己的墙垣,护住自己的心灯。颦儿你才华横溢,心思玲珑,这本是上天厚赐,何必因外界纷扰,便让明珠蒙尘,让自己陷入无谓的愁苦之中?”
她顿了顿,运用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情感共鸣”,并非强行改变黛玉情绪,而是如同清风拂过湖面,轻轻荡开那浓得化不开的郁结:“你的价值,在于你是林黛玉,在于你的诗词,你的灵性,你的真性情,而非……是否契合某种‘良缘’。”
黛玉沉默良久,眼中神色变幻,有触动,有思索,也有一丝长久以来无人理解的委屈悄然流露。她低声道:“可是……这府里上下……”
“府里上下,目光短浅者众。”苏瑾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你且看看,真正懂你、敬你才华的,是哪些人?是把你与那金锁相比的人,还是……珍视你‘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心性的人?”
她没有点出宝玉的名字,但黛玉已然会意。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似乎被这番话语撬动了一丝缝隙。
正说话间,丫鬟雪雁进来禀报:“姑娘,宝二爷来了。”
话音未落,贾宝玉已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与懊悔。他见到黛玉眼圈微红,又见苏瑾也在,忙收敛了些,作揖道:“瑾姐姐也在。”随即又转向黛玉,“好妹妹,都是我不好,胡言乱语,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那劳什子的金玉,不过是些混账话,我何时放在心上过?我心里……”
他急急地想要剖白,却见黛玉扭过身去,并不理他。
苏瑾见状,知是二人需要独处化解,便起身道:“你们兄妹说话,我有些乏了,去里间歇歇。”她经过宝玉身边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在她残存的感知中,宝玉周身气息纯净而热烈,对黛玉的关切情真意切,但他灵魂深处,也确实缠绕着一丝属于这个家族的、被干扰源放大的“逃避”与“不成熟”,这或许是他时而伤人的根源。
就在苏瑾即将步入里间时,外头又传来通报声:“宝姑娘来了。”
只见薛宝钗扶着莺儿的手,款款走入。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衣裙,并未刻意打扮,却更显其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她先是笑着与宝玉、黛玉打了招呼,又关切地向苏瑾问了句“苏姑娘身子可好些了?”,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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