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何必动怒?”凤昭云此刻却冷静下来,甚至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猖狂,她慢条斯理地捡起肚兜系上,身上还穿着裤子。
“我与沉璧两情相悦,是你!是你仗着帝王之尊横刀夺爱!如今你既不能好好待他,便该物归原主!”
“两情相悦?物归原主?”凤昭阳重复着这两个词,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她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猛地侧头,对殿外厉喝:“拿剑来!”
侍立在殿外早已被内里情形惊得魂飞魄散的刘恭言闻声,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见女帝竟抽出了仪仗宝剑,剑尖刺入恪亲王的心窝附近,吓得魂飞魄散。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抱住凤昭阳的腿,声音凄厉带着哭腔:
“陛下!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
“放开!”凤昭阳怒极,试图挣脱,眼中杀意沸腾,“朕今日非要宰了这个悖逆人伦的畜生!”
“陛下!陛下三思啊!”刘恭言抱得更紧,涕泪交加,语速极快地劝谏,“恪亲王纵有千般不是,她是先帝血脉,是您的亲妹妹啊!您若在此刻亲手杀了她,让前朝后宫如何看待?让天下臣民如何议论?史笔如刀,您难道要背上一个‘手刃亲妹’的暴君之名吗?!陛下!”
凤昭阳握剑的手因极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剑尖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激烈的挣扎。
刘恭言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却未能完全熄灭。
“她擅闯宫闱,侮辱凤君,罪该万死!”凤昭阳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是!恪亲王罪该万死!”刘恭言立刻接口,言辞恳切,“但不该是陛下您亲自动手,更不该是在这椒凰殿内,在凤君殿下面前啊!陛下,您想想太上凤君,他老人家若知道姐妹相残,该何等痛心!您再想想朝局,恪亲王在军中旧部不少,若因此事引发动荡,岂非因小失大?!”
刘恭言一边说,一边偷偷给旁边同样吓傻的侍卫使眼色。让他们将挣扎欲起的恪亲王牢牢按住,生怕她再刺激到盛怒中的女帝。
“陛下,”刘恭言压低了声音,带着无比的恳切,“奴才求您了,为了您的圣名,为了江山安稳,暂且隐忍一时之怒!如何处置,尽可从容计议,但绝不能让亲王之血,污了您的手,更污了这椒凰殿啊!”
凤昭阳胸膛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跪在地上。却依旧昂着头面带不屈甚至一丝嘲弄的凤昭云。
刘恭言的话句句在理,如同枷锁,一层层套在她汹涌的杀意上。
她猛地转头,看向一旁脸色惨白如雪、紧紧攥着被子挡身的雪沉璧。他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唇上被咬出的伤痕还在渗血,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未散的惊惶和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最终,凤昭阳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将手中的宝剑狠狠掷在地上!
“哐当——”宝剑落地的声音在死寂的殿中格外刺耳。
她不再看凤昭云,冰冷的目光扫过刘恭言和那些侍卫,声音带着耗尽所有力气的疲惫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恭言。”
“奴才在!”刘恭言如蒙大赦,连忙应声。
“恪亲王凤昭云,夜闯宫闱,意图不轨,罪同谋逆!”凤昭阳一字一顿,“给朕押进宗人府,派重兵严加看守!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若让她走脱半步,或走漏半点风声,朕唯你是问!恪亲王府内外给朕派重兵看守,没有朕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离府!”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刘恭言磕了个头,立刻指挥侍卫将凤昭云押下去。
凤昭云在被拖出殿门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雪沉璧,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声冷笑,消失在了夜色中。
殿内,终于只剩下女帝与凤君二人。
凤昭阳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看向雪沉璧。她只是站在那里,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深沉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挣扎。
刘恭言小心翼翼地退至殿外,轻轻带上了门,将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留给了帝君二人。
沉重的殿门隔绝了内外。凤昭阳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雪沉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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