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奈费勒仍坐在冰冷的金阶上,方既明以坐的姿势飘在他身侧。
青金石地板反射的微光映在奈费勒眼中,那里面是方既明从未见过的迷茫。
夜风灌入空旷的觐见厅,奈费勒压抑地轻咳了几声。
方既明真是服了他,身体差成这样,还能在朝堂上站得笔直……非得四下无人时才肯这么咳几声。
“明。”奈费勒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是他?他也不知道啊!
别寻思了,快跑吧!
现在想想,他当初制定的“火种计划”根本不可行。
只要阿尔图心血来潮,亲自去征服那个理想国……
那简直就是聚怪给他杀。
除非能把纯净之神或密神端出来,跟阿尔图魔法对轰。
可队伍里的四个魔力担当,一个飞升了,一个入土了,一个改头换面在施粥,还有一个被他禁了言。
想请神?神的解决方式就是下来毁灭世界,没有高魔力的人根本扛不住。
说真的,方既明现在也毫无头绪。
要是他处在奈费勒的境地——心血被毁,敌人强大到无法战胜,对方还搞起了全民卡牌游戏,改革的关键人物兼好朋友寄了,自己的领地还被当成了金征服的目标……
他估计会绑上几个玛希尔造的大炸弹,跑去找阿尔图来个爱的拥抱。
就算炸不死,也能把他吓得做噩梦……吧?
……就离谱,他的思想怎么越来越极端了?
奈费勒真是有够温柔的。
也不知奈费勒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再次坚定起来。
他将短匕收回手杖,“咔哒”一声轻响,杖身恢复原状。
他站起身,又一次静静地凝望着那什么都没有的王座。
许久,才转身,缓步离开。
方既明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好奇死了。
千万不要是去绑炸弹炸阿尔图……
……
翌日,这才乐行券发行的第二天,就有了热烈的反响。
一群人排着队在大殿里折卡。
折得最多的是“杀戮”——能够除掉自己的仇家,而不受法律追责,简直不要太好用!
其次是“纵欲”——终于能欺负觊觎已久的良家少女,偷情也不违法了,赞美新王!!
接着是“奢靡”——买张奢靡卡,就可以花钱搞违规建筑,用钱套更多的钱。
至于征服卡,暂时一张都还没被折。
突然,方既明隐约听到朝堂上有人说,他花了张“杀戮”,搞到了奈费勒的脑袋。
被法阵吸得昏昏沉沉的他,听到这话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飘起来紧张地盯着台下看。
直到总共三颗“奈费勒的脑袋”被呈上大殿。
仔细看去,全是假冒的。
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被当成了奈费勒杀掉。
真是吓他一跳,这群人搁这儿召唤凋零呢?
阿尔图并不在意,甚至懒得验证真伪,照单全收。
只要这些人肯花钱买乐行券,让这世道更乱些,他何乐而不为?
奈费勒“死后”,阿尔图没有重新册封维齐尔。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那个位置也只有奈费勒配得上?
……
今日,阿迪莱和哲巴尔雇佣了队伍,总算把屠龙的战利品运回了王都。
路上走了大半天,关于苏丹推行“乐行券”的传闻已经灌满了耳朵。
阿迪莱忧心忡忡:“他是不是被龙血影响太深了?奈费勒怎么也不拦着?我们得好好劝劝他!”
哲巴尔眉头拧得更紧:“我觉得再受龙血影响,他也不会干这种根子上就不对的事……王宫怕是有变。”
果然,一进王都,就听到了方既明身死的消息。
阿迪莱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拔刀就要往宫里冲:“阿尔图已经杀了一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还要……我恨他!”
哲巴尔一把拦住她:“连他都折在了阿尔图手里,我们俩硬闯就是送死。跟我去军营,我们带兵杀过去!”
阿迪莱也觉得他考虑得更周全:“好!现在就走!”
……
另外三位近卫,在郊外山坡上整整找了三天。
白天漫山遍野地翻,晚上就搭帐篷睡在野地里。
从小溪摸到田野,连幽深腐臭的老虎洞和臭气熏天的牛粪堆都没放过,结果连陨石坑都没找到,更别说什么祥瑞了。
向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充斥着玫瑰香气的奈布哈尼,这会儿灰头土脸、又脏又乱,身上还沾着些不明碳基生物排泄物的味道。
他彻底受不了了!
“我那徒弟肯定是在报复我当初给他下药!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他算账!”
塞里曼、法里斯,连同法里斯带来的几条通人性的狗狗都一致点头同意。
几人气势汹汹地杀回王都……
同样,方既明的死讯也砸进了他们耳朵里。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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