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权衡了方既明、他的追随者、剩下军队的实力后，奈费勒最终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裁军。
财政大臣整理汇报过，虽然坏猫自己也挥霍无度，但帝国最大的开销，始终是庞大的军费。
方既明无意逐鹿，维持如此臃肿的军队实在没有必要。
让那些被强征入伍的士兵解甲归田，回去陪伴家人；让那些已经复仇雪恨的战士们回归平静的生活。
这比将他们继续困在军营里更有意义。
此外，他们还有另一层考量。
新君执仁政上位，暗处不少势力正蠢蠢欲动。
执行裁军计划后，兵力看似削弱，这些按捺不住的势力必定会迫不及待地趁机冒头。
正好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方既明随即在朝堂上提出了裁军之策。
反对的声音立刻响起。
盖斯是最先出列的：“陛下，眼下群狼环伺，当以稳定为上。如此大刀阔斧地裁撤军队，恐生变数。”
几名官员随即附议。
这些是真心担忧国事的臣子，是好人。
紧接着，一位身着华服的贵族上前一步，捻着胡须：“陛下，军队乃国之柱石，更是帝国荣耀所系。大批精锐解甲归田，有损帝国的体面！”
这派是关注点永远都在体面上的老贵族，不好不坏吧。
奈费勒沉默地站在一旁，不帮他吵这架，因为之前他也是反对派，只是被方既明提前说服了。
方既明正想自己开口驳回时，哲巴尔站了出来：“诸位大人，你们是否问过士兵们自己的意愿？许多士兵参军是无奈之举，他们想回家。”
哲巴尔依然是近卫。
在最近王都局势不稳的这几天，他怕有变故赶不回来，就一直窝在王都，都没出去冒险。
另外几名将军站了出来，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兵贵精，不贵多。”
“强征来的士兵，在战场上，反而容易坏事。”
“将节省下的精力与资源，投入到剩下的精锐身上不是更好？”
这些将军是站在士兵的角度考虑的，是好人。
坏人在这项举措中，不会被动蛋糕，甚至还可以在暗处趁机捣乱。
当然不会在这时候站出来横插一脚。
这双方各有各的道理，方既明一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用什么说辞，选择自己想要的方案。
如果亲自下场支持一方，有培养、助长派系势力和打压另一方的嫌疑。
等等……他想起了前苏丹的操作，真是聪明诶！
他摸了摸膝上因为早起，这会儿又睡过去的大猫，慢悠悠开口：“双方所言，皆有可取之处。此事重大，就交由维齐尔全权定夺吧。”
嘿嘿，这下里外不是人的就是奈费勒了。
……
午饭时，方既明和奈费勒提到，哲瓦德的宝贝女儿阿鲁米娜，之前邀请他参加宴会的事。
这场宴会的时间，原本定在七天前，但那时候他们刚好在准备起兵。
听到风声之后，大部分贵族都匆匆跑出去了，宴会只得延期，改到了今晚。
“奈费勒，旧贵族们肯定会推一个受我喜欢的人当代表，我想提一提哲瓦德。”方既明一边喂猫一边说，“让那些重利的贵族以他为中心，就像清流们围着你一样。你觉得可行吗？”
奈费勒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回答：“为什么？”
“我想把那群唯利是图的集中起来，好管理。”方既明解释道，“至于为什么是哲瓦德……本来我想提盖斯的，他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能力也足够。但他太过刚直，就算提拔他，旧贵族们未必肯依附。”
奈费勒皱眉思索片刻：“所以，你是想扶植哲瓦德。让自己人做这个派系的首领，总比他们推举出来的人好掌控。”
“天才吧！”方既明自夸道，“虽然他底子确实不干净，但他女儿是他绝对的软肋，和我也是老熟人了。”
“到时候，帝国两大派系的头头都是我的人，皇权大集中！”
奈费勒眉头依然微蹙，显然仍有顾虑，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今晚和我一起去宴会？”
奈费勒对他总想着跑出去玩，似乎有些不满：“我还有事要忙。宴会结束后，您最好也尽快回来处理政务。”
“行吧……”方既明无奈应道。
他想起游戏里阿鲁米娜邀请阿尔图时，可以带个贵族小伙伴，再带个仆人。
仆人肯定是快脚——虽然他已经是自由民了，但一定要带上他。
那带哪位贵族作伴呢？
他又没有妻子，没人可带啊……
不过另一层意思就是，带其他人也不会有“妻子的不满”。
带康拉德？可他这位得力助手还得加班。
带伊曼？这是玩乐的宴会，不是忏悔会，他这清冷模样往那儿一站，估计大家都不敢大声说笑了。
最终，方既明决定邀请法尔达克。
他这么优雅得体的人，天生就适合出现在宴会上。
法尔达克在他上位后，终于得以归家，计划明天天亮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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