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若有所思:“阿尔图的力量增长快得惊人。连圣主开大招他都能挡下几秒,听不到心声也正常。”
他顿了顿,没什么想问的了:“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奈费勒看了看脸上写满疲惫的某人:“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安排。明天要早起,举行你的继位仪式。”
“我?”方既明恍惚了一下,一想到整个国家的命运将压在自己肩上,本能地就想快逃,“还是你来吧,你最适合了。”
奈费勒这种人对权力本身毫无兴趣,最适合当承载权利的容器。
“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奈费勒平静地指出,“我们最初的布局,就是将人脉与威望都集中在你身上。如果此刻将王位交给我,与旧部的磨合、王国的稳定都会平添许多困难。”
方既明知道他说得在理:“好啊,那……我封你当摄政王,我做吉祥物,专门负责给你撑腰。”他打了个哈欠,“你的一切提案,我都双手双脚赞成。”
“那就大材小用了。”奈费勒把他看得透透的,直接将问题点明,“你有点自卑,害怕承担责任,因为你觉得自己会把这一切搞砸。”
方既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奈费勒说得没错,他潜意识似乎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叹了口气:“我没经验,只懂些纸上谈兵的理论;还经常想当然,经常头脑一热做离谱的事;会把什么人都往好处想;而且……”
就在他细数自己的缺点时,奈费勒打断了他:“没有哪位苏丹生来就有经验,错了就及时改正。”
奈费勒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至少会比前苏丹好很多。”
道理方既明都明白,但这可是奈费勒的信任诶,分量格外不同。
他终于应承下来:“好。只是……我初心或许是好的,但未必能把握好分寸。”
他坦诚道:“我不知道权力会不会腐蚀我,也不知道坐上那个位置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会大杀特杀,也可能会优柔寡断,甚至还可能手软到谁都能来推翻。”
“我非常需要你,”方既明郑重地说,“需要你这样一个始终清醒的人,站在客观的角度审视我,提醒我。”
奈费勒点头,将手杖换到另一边,向他伸出右手:“只要你允许我劝诫……”
“乐意之至!”方既明赶忙答应,握住奈费勒的手,“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一定认真听。就算不认同,也会好好和你讨论……就是,有别人的时候,骂我别那么凶?我也要面子的。”
万一当着不熟的人的面被训哭,那可就太丢人了。
有奈费勒这样可靠的队友在身边,连当苏丹这种事似乎也变得可以安心面对了。
两人终于在这个喧闹的夜晚,达成了一个正经的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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