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星光点点,一群人聚在法阵周围。
希尔希纳和茵苏希娜作为圣主的血脉后裔,负责降低祂的警惕。
鲁梅拉负责主持封印。
方既明负责假扮圣主的容器——那座圣主纯金半身像,才是真正的封印容器。
伊曼负责在一边玩……不是,负责控场。
方既明站到法阵中央,将魔力注入那瓶种子之中,令其闪闪发光,作为指引星辰的信标。
鲁梅拉念动古老晦涩的祷词,穿透夜幕,试图与遥远的星辰沟通,吸引星灵们的注意。
群星好奇地眨起眼睛,这么多年了,又有人在呼唤古老的星灵——在呼唤最强大,同时也迷失已久的圣主。
这一刻,宇宙为祂而闪烁。
最先降临的是令人舒爽的微风,接着是那位指北星,祂因终于等到了转生的契机而兴奋得微微震颤。
最后,宇宙的深邃黑暗被撕开一道裂口,星光化作箭头,穿透了、照亮了龙种,照亮了整个庭院!
那团种子在星光的灌注下,由内而外地充盈着圣主的力量,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细小的人形。
沿着星光铺就的通路,祂即将踏入方既明的左眼,经由这心灵的窗户进入他的灵魂……
祂已经接受了献祭,现在是应许的时刻了。
在祂即将触及方既明的灵魂时,放下了所有防备。
方既明抓紧时机爆发!将昨日在烈日下强行吸纳、几乎将他烤焦的日炎能量,连同鲁梅拉的封印之力,一同压向圣主!
将猝不及防的圣主推向那纯金神像。
——他推测在这个星球上,日光的能量对星光有着天然的、极致的压制力。
他赌对了!
圣主猝不及防,被庞大的日炎洪流裹挟着,硬生生砸进了神像之中!
方既明毫不停歇,迅速将那套封印魔力的锁链套上金像,将魔力全都灌入,不断强化着锁链中那能够压制魔力的回路。
鲁梅拉则依照伊曼教的方法,念诵着咒文,一次次削弱圣主的力量。
神像内的反抗越来越微弱。
圣主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挣扎无果后,祂停止了徒劳的动作,转而发出了诅咒:
“蝼蚁!你们竟敢绑架我的子嗣,以此亵渎神明!我以圣主之名诅咒……”
方既明赶紧伸手,“啪啪”拍了两下那冰凉的金脑袋,在祂诅咒出口前打断了祂:“我们要借你的力量给你的孩子们复仇,帮忙不?”
“狡诈的凡物!我凭什么信你?我失去了恢复实力的大好机会!”神像震动,声音有些尖锐。
方既明觉得拍这实心大金疙瘩手感实在令人满足,又忍不住拍了拍:“你现在没资格谈条件。”
“等我脱困,你们都得死!”圣主气急败坏。
“等我们办成了,给你找个新容器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祂感受到鲁梅拉略微同源的气息,更加愤怒“你为什么也帮着蝼蚁来亵渎神明!”
鲁梅拉微微行了一礼:“受友人之托,以及……您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当指北星沉溺于凡念,不再能指引方向,您便已与堕神并无区别。”
对对,可以用身份来恐吓祂啊。
看到这场面,方既明来了灵感:“我们今天可是群贤毕至,你看看,纯净教会的主祭也来了。”
他五指指向法阵外静立的伊曼:“他们可是以清除伪神为己任的,我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不伤你性命,但要求亲自来监视。你看我对你多好。”
……
经过一番争吵、抱怨、诅咒、游说、欺骗……祂终于认命了——同意把力量借出,至少在座的各位有机会摧毁她仇敌的子孙,甚至在祂的帮助下,也有机会杀死那个危害世界,侮辱神明的女术士。
仪式结束,方既明看向众人:“谢谢各位,今晚都辛苦了。”
他又看向鲁梅拉和伊曼:“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也睡不了多久,徒增疲惫,在我这儿凑合一晚?”
两人点头后,方既明叫来管家安置两位客人。
他回头看向希尔希纳和显出身形的茵苏希娜:“帮我搬一下……”
希尔希纳摇头:“神明都同意借你力量了,你自己搬一下试试。”
方既明将信将疑,伸手一托——那沉重的纯金神像竟轻飘飘被他端了起来。
他心里暗喜,这下他也可以把这玩意端出去,假装自己力能扛鼎了。
又看向希尔希纳:“对了,你在黑街当佣兵的时候,认不认识阿里木?”
希尔希纳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不是黑街的贼头子吗?谁不认识他啊,不过我和他没什么交情。”
“行,谢了。”回头问问芮尔去。
方既明把神像端回书房。
但现在还不是打苏丹的最佳机会,那么这段时间要怎么安置这家伙呢?总不能放家里落灰吧?
他一边琢磨,手指一边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神像。
“蠢货!拿开你亵渎神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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