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则懒洋洋地勾住椅子,语气戏谑:“走了走了,再不走,某位‘铁血教官’又要拉着我们复盘战术到天亮了。”
明红着脸笑呵着,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几人说说笑笑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引航者站起身,正想跟上去,手腕却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香奈美站在他身后,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浅金色的发丝上,像镀了一层碎银。她仰起头,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眸此刻却写满了认真:“引航者,能陪我在外面坐一会儿吗?”
但或许是这只手,他再一次回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卡拉彼丘的世界的那只手将他拽进来的那一瞬间,真的很像……
晚风带着草木的清冽气息,吹拂过露天休息区的公共长椅。香奈美抱着膝盖坐下,裙摆随夜风轻轻晃动,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好几次欲言又止。引航者坐在她身旁,能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里,那份探究从未消失。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香奈美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引航者的心脏。
她的手缓缓挪过来,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微凉的触感让引航者浑身一僵。“今天训练室门口也好,刚才吃饭时也好……你眼里的红,不是错觉,对不对?”
引航者猛地低头,看见香奈美眼中的苦苦哀求,像一簇小火苗,烫得他无法移开视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掌心渗出细密的冷汗,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在她的注视下开始剧烈翻涌。
“我……”引航者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我只不过是被过去的事依旧记在心里而已……”
香奈美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是什么样的过去?能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她的眼神里没有逼迫,只有纯粹的担忧,像一汪清澈的泉,要把他心底的浑浊都冲刷干净。
引航者别开脸,望着远处训练塔上闪烁的信号灯,那些灯光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刺目的红。他想起了过去无数个在“黑暗反抗”里挣扎的日夜,想起了意识空间里那个红瞳的自己,想起了每一次濒临崩溃时,那份强行压下的恐惧与挣扎。
回忆中,他始终是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般的嘲笑,诋毁,冤枉,玩弄,精神攻击等等,但自己也知道,是那个人格做的最多的反抗。
每一次反抗中,都会产生被自己主意识拉回,因为在那时候,我只要是无缘无故的把人打伤,家里就得赔钱……可是,这也是“无缘无故”吗?
他们一人一刀伸出嘴,不用肉体攻击,只用精神折磨,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你不也用精神折磨还给他们?那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就你一个人自己这么说,他们也只是乐在其中罢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而想要教训他们,结果一次次的反而被他们拿在手中玩弄一样,明明打得过他们,却找了其他的帮手,比如禀告别人,或者……
最终一直活在阴影中,而那本该是保护自己的人格,却因为这些极端的扭曲,成功的变成了极端思想的存在。
两者的意志思想皆为不同,自己只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活着,这就已经满足;但另外一个却不这么认为,而是想着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用血来偿还,将其这些人视为本质上现实中的魔鬼,等到哪一日开始,全部击溃……
香奈美静静地听着,指尖的温度几乎要被引航者掌心的冰凉同化。她看着他紧抿的唇线,看着他眼中偶尔闪过的、属于另一个人格的狠戾,心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层层涟漪——有对他过往痛苦的心疼,有对他如今挣扎的担忧,更有对那极端人格的一丝忌惮。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着,声音轻得像叹息。长长的睫毛垂落,掩去了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再抬起眼时,却又恢复了那抹纯粹的温柔。
她轻轻反握住引航者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背上缓缓摩挲,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引航者,”她的语气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那些用语言当刀的人,那些把你推入阴影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懦弱者。你不需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更不需要被过去的枷锁困在原地。”
引航者猛地抬头,黑瞳里写满了震惊。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直白地看透他的挣扎,又如此温柔地给予接纳。那红瞳人格在意识深处发出嗤笑,可他却第一次觉得,那笑声如此遥远。
香奈美看着他眼中的震动,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雨后初晴的月牙:“你看,现在的你,有我们啊。绯莎的直爽,白墨的通透,明的坚韧……还有我。我们不是那些只会用语言伤人的人,我们是愿意站在你身边的同伴。”
她的手指轻轻抬起,拂过引航者的眼睑,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你不必再一个人对抗所有黑暗了。你的红瞳也好,你的挣扎也罢,都不是让你被孤立的理由,而是我们更想靠近你的理由——因为我们想让你知道,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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