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滞。苏麻喇姑的目光如实质般压在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威压。
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说实话殿前应对指认佟玉柔?无凭无据,反而会落得个诬陷姐妹的恶名。假装不知?但苏麻喇姑既然特意询问,定是掌握了什么线索。
最终,她选择了一个谨慎而取巧的回答。
“回嬷嬷的话,”云澈垂下眼帘,声音平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奴才方才在等候时,确实见到一位秀女突然晕倒。但至于是否是因迷药所致...奴才愚钝,不敢妄加揣测。”
苏麻喇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哦?但我听说,佟佳小姐对药理颇有见解。以你所见,何种药物能致人突然昏厥,面色苍白如纸?”
这是一个陷阱,也是一个机会。云澈心知,若回答得太过详细,反而引人怀疑;若一概不知,又与她“通药理”的人设不符。
她略作思索,谨慎答道:“奴才只是略知皮毛。依古籍所载,能致人突然昏厥的药物不少,如曼陀罗、乌头、雷公藤等。但症状各有不同,需太医详加诊断方能确定。”
“曼陀罗...”苏麻喇姑重复着这个词,目光锐利如刀,“我倒是听说,有些秀女为在选秀中脱颖而出,会佩戴含有此物的香囊,令他人精神不振,自己却因提前服了解药而无恙。”
云澈背后渗出冷汗。苏麻喇姑果然知道了什么,这是在试探她是否参与其中。
“竟有此事?”云澈适时露出惊讶表情,“奴才愚钝,竟从未听过这等手段。况且曼陀罗气味特殊,若是佩戴在身,难免被人察觉。”
苏麻喇姑忽然笑了:“说得不错。所以更聪明的人,会将它混在熏香或脂粉中,让人防不胜防。”她话锋一转,“佟佳小姐今日所用香囊,似乎颇为特别?”
云澈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仍保持镇定:“只是寻常安神香囊罢了。奴才前日落水受惊,夜间难眠,才特制了这个带在身边。”她取下香囊,双手奉上,“嬷嬷若感兴趣,可请太医查验。”
这一招以退为进,反而显得她光明磊落。苏麻喇姑果然没有接,只是微微颔首:“不必了。小姐雅擅此道,是老身多虑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禀嬷嬷,选秀即将开始,太皇太后和皇上已驾临体元殿。”
苏麻喇姑起身:“既然如此,老身就不多留小姐了。望你好自为之。”
云澈恭敬行礼,在太监的引领下退出偏殿。直到走出很远,她才敢悄悄松一口气,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苏麻喇姑的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方才若是应对稍有差池,恐怕就要与选秀无缘了。
回到队伍中时,秀女们已经按照旗籍和年龄排好顺序,正准备依次进入体元殿。瓜尔佳文玉见到她,关切地小声问:“姐姐没事吧?苏麻喇姑嬷嬷为何单独召见你?”
云澈摇摇头:“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她目光扫视四周,发现佟玉柔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不敢与她对视。
看来苏麻喇姑也敲打过她了。云澈心想。这样也好,至少暂时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镶黄旗秀女入殿——”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云澈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饰,随着队伍缓步走入体元殿。
大殿宏伟庄严,金砖铺地,蟠龙柱耸立。正中的宝座上,坐着年轻的康熙皇帝,玄烨。他身着朝服,面容俊朗,目光炯炯有神,虽年纪尚轻,却已具帝王威仪。左侧坐着孝庄太皇太后,右侧是孝惠章皇后。
秀女们按顺序上前行礼问安,报上家世背景。康熙偶尔会问几句话,太皇太后和皇后也会不时插问。
很快就轮到了佟家姐妹。佟玉莹率先上前,声音清脆:“奴才镶黄旗佟佳氏玉莹,年十五,父佟国纲,任一等侍卫。”
康熙微微颔首:“可是佟国纲之女?朕记得你父亲。”
太皇太后和蔼地问:“可曾读过书?会些什么?”
佟玉莹自信地回答:“奴才读过《女则》《女训》,略通琴棋,尤擅琵琶。”
“哦?”康熙似乎有了兴趣,“改日可要聆听一番。”
佟玉莹喜形于色,恭敬退下。接下来是佟玉柔,她显然还未从先前的惊吓中恢复,声音微颤,回答也中规中矩,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终于轮到云澈。她稳步上前,行大礼:“奴才镶黄旗佟佳氏云澈,年十四,父佟国维,任内大臣。”
听到佟国维的名字,康熙明显重视了几分:“原来是国维之女。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云澈依言抬头,目光恭敬地垂下,不与皇帝直视。
康熙端详片刻,对太皇太后笑道:“皇祖母,这孩子倒有几分姑母当年的模样。”指的是已故的孝康章皇后。
太皇太后点头:“确实有些相像。”她转向云澈,“听说你前日落水,可大好了?”
“劳太皇太后挂心,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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