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溜走后,张启明在冰冷的土炕上又坐了一会儿,努力消化着庞大的信息量和身体的极度不适。饥饿感像一头永不知餍足的野兽,在他的胃里啃噬咆哮。那碗底的一点糊糊,不过是杯水车薪。
“配给点……混合面……”他喃喃自语,这两个词像救命稻草。无论未来如何,活下去是第一位的。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仔细翻检这间小小的西厢房。家具寥寥无几:一个掉漆的破旧木柜,一张歪腿的桌子,以及他身下的土炕。柜子里只有几件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旧衣裤,大小看来正合他现在这具瘦弱的身体。桌上放着一个磕了边的粗陶碗和一个竹皮暖壶,晃了晃,里面是空的。
一无所获。这个家,穷得彻底。
就在绝望感再次升腾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又摩挲到了胸口的玉佩。
那奇特的微温再次传来。这一次,他集中全部精神,努力感受着那抹温热。
忽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浮现——他的“意识”仿佛触碰到了一个极其狭小的、约莫只有一立方尺的混沌空间!空间内一片灰蒙蒙,空空如也。
“空间?!储物空间?”网络小说的概念瞬间涌入脑海,带来一阵狂喜。他尝试着将意念集中在那桌上的粗陶碗上。
“收!”
毫无反应。头痛却加剧了。
他喘了口气,明白可能没这么简单。他拿起那粗陶碗,将其紧紧贴在玉佩上,再次集中精神。
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那灰蒙蒙的小空间内,突兀地出现了那个粗陶碗!
成功了!
巨大的兴奋冲淡了饥饿和头痛。他立刻尝试将碗取出来。意念一动,手中的玉佩微热,粗陶碗瞬间又出现在他手中,仿佛从未离开。
反复试验几次后,他总结出规律:物品必须与玉佩有物理接触才能收取;取出时只需意念锁定空间内的物品即可;收取和取出都会略微消耗他的精神,但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一立方尺……能放什么?能放食物吗?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狂跳。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珍贵的、碗底还残留着一点糊糊的粗陶碗收进了空间。这是他的第一个“物资”。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掀开那床硬邦邦的棉被,打算去找小石头说的“配给点”。必须弄到吃的。
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一股凛冽的寒风就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哆嗦。院子比从窗户里看到的更破败,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堆着积雪和垃圾。几个邻居裹着厚厚的棉袄,缩着脖子匆匆走过,没人看他一眼,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疲惫。
他根据小石头离去的方向,朝着前院(倒座房所在)挪动脚步。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院门附近传来。
“……这点分量够谁吃?你们肯定克扣了!”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
“王婶子,话不能乱说!皇军定的量,我们就这么发放!爱要不要!后面还排着队呢!”一个公鸭嗓不耐烦地回应。
张启明悄悄靠近,看到院门洞里摆着一张破桌子,后面坐着两个穿着伪政府“新民会”制服、歪戴着帽子的男人,一脸倨傲。桌前围着七八个院里的住户,手里都拿着口袋或篮子。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颧骨很高、看起来精明厉害的妇人(王婶子)。
一个穿着打补丁但干净棉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颤巍巍地从篮子里拿出几个铜板,递给那公鸭嗓:“长官,行行好,家里孩子饿得不行了,再多给半勺吧……”
“去去去!规矩就是规矩!下一个!”公鸭嗓一把抓过铜板,胡乱舀了一勺灰黑色的粉末倒进老太太的布袋里。
那粉末看着就拉嗓子,正是张启明刚才吃的那种“混合面”,据说是由玉米芯、豆饼、麸皮甚至更差的东西磨成的,根本没什么营养,只是勉强填肚子的玩意儿。
轮到张启明了。他学着别人的样子,递过去一个小布口袋——这是刚才在屋里找到的。
“哟,这不是西厢房的小病秧子吗?没死成啊?”公鸭嗓斜眼看着他,语带讥讽,“你家的户口本呢?领粮凭票证!”
张启明一愣。票证?他完全不知道在哪。
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就在这时,那个刚才吵架的王婶子却突然开口了:“哎呦,刘干事,他跟后院张老太太是一家子的,票证在老太太那儿呢!您大人有大量,先给他舀上,回头让老太太把票证补来不就得了?孩子病刚好的,可怜见的。”她边说边给那刘干事使了个眼色。
刘干事哼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算你小子运气好,碰上王婶子说情。”说着,舀了浅浅一勺混合面倒进张启明的口袋,分量明显比别人少。
张启明默不作声地接过,沉甸甸的,却让人心情更加沉重。他低声道了句谢,不是谢刘干事,而是谢那位王婶子。王婶子却像没听见,扭过头去继续跟旁边的人抱怨分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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