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跳上驾驶座,老猫则将昏迷的冷烛安置好,自己端着枪警戒后方。
引擎发出一阵嘶哑的咆哮,皮卡猛地窜了出去,撞开挡路的垃圾,向着锈带更深处亡命飞驰。
直到将灰鼠镇远远甩在身后,确定没有追兵,两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妈的,晦气!”老猫一边重新包扎伤口,一边骂咧咧,“老蝰蛇这仇老子记下了!等办完正事,非得回来扒了他的皮!”
“刚才楼上那个人……”陆燃忍不住问道。
老猫脸色凝重起来:“如果我没看错……那手法,像是‘夜枭’的人。”
“夜枭?”陆燃一惊,“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帮?”老猫冷笑一声,“未必是帮。可能只是不想让‘剃刀帮’得手,或者……他们也在盯着我们,或者说,盯着你手里的东西。在锈带,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陆燃沉默了。的确,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任何帮助都可能标着价格。
“找到去诊所的路了吗?”他换了个话题。
老猫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手绘的粗糙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些扭曲的符号和路线。“差点把命搭上,总算从老蝰蛇嘴里撬出来了。记忆诊所在锈带最深处,一个叫‘腐烂穹顶’的旧生物实验室遗址。路上要穿过好几个帮派的地盘,还有一片辐射超标区……妈的,真是条黄泉路。”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后座依旧昏迷的冷烛,又看了看陆燃:“小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把丫头找个地方安置,我们两个自己去闯,生死由命。带着她,太拖累了。”
陆燃握紧了方向盘,没有看老猫,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荒芜的道路。
“不,一起走。”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无法抛下冷烛,不仅仅是因为责任,更因为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在那冰冷的面具和清收人的身份之下,他看到了她的挣扎、她的痛苦,以及那短暂清醒时流露出的、真实的情感。
老猫看了他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没再劝说,只是默默检查着武器和弹药。
皮卡在锈蚀的废土上颠簸前行,车灯撕破昏黄的迷雾,驶向更加未知和危险的深渊。灰鼠镇的杀机只是开始,前往“腐烂穹顶”的道路,注定铺满荆棘与白骨。而“夜枭”的阴影,也如同附骨之疽,悄然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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