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成绩如同一场风暴,席卷而过,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痕迹。周一早晨,全校师生齐聚大礼堂,召开期中总结暨表彰大会。
礼堂里灯火通明,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紧张、期待和些许失落的气息。米小圈坐在班级队伍里,手心有些微微出汗。他的成绩比起月考有了不小的进步,从年级108名提升到了75名,这个跨越足以让他暗自欣喜,但与金字塔尖的距离,依然清晰可见。
校长和年级主任依次上台讲话,总结前半学期的得失,勉励大家继续努力。冗长的讲话结束后,终于进入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颁奖。
首先颁发的是“单科状元奖”。当念到“物理,高一(1)班,李黎”时,米小圈的心跟着提了一下。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容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校服,步履平稳地走上舞台。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将她本就清秀的身影勾勒得更加挺拔。她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微微鞠躬,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既不张扬,也不怯场,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米小圈用力地鼓着掌,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的她。他的掌声混在如潮的掌声里,并不突出,但他自己却能感觉到那发自内心的、格外用力的节奏。他看着她站在光芒中央,冷静而优秀,心里涌起的不是嫉妒,也不是自惭形秽,而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看,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孩,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一直努力想要并肩同行的人。
接着是“学习标兵奖”和“进步显着奖”。米小圈在“进步显着奖”的名单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一下,随即在周围同学的催促和善意的笑声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小跑着上了台。
站在台上,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刺眼的灯光,他感到一阵眩晕和紧张。他从老师手中接过奖状,笨拙地鞠躬,眼神下意识地就往(1)班的方向瞟去。他看到了李黎,她也正看着他,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鼓励的笑意。就这一眼,奇异地让他慌乱的心平静了不少。
最后,是分量最重的“年级十佳”表彰。
“下面,宣布本次期中考试总分年级前十名的同学……”年级主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
每一个名字被念出,都伴随着一阵羡慕的惊叹和热烈的掌声。米小圈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
“……第五名,高一(1)班,李黎。”
又听到了她的名字!年级第五!
这一次,米小圈的掌声几乎是瞬间爆发出来的,比刚才自己上台时还要响亮,还要迫不及待。他忘记了周围的同学,忘记了这是在庄重的礼堂,他只想用这掌声告诉她,他有多为她高兴,多替她骄傲。
台上的李黎再次走上舞台,这一次,她获得的荣誉更加耀眼。她站在其他九位同样出色的学生中间,依旧沉静,但眼神里闪烁着自信和坚定的光芒。
米小圈在台下,仰头看着她,双手拍得通红也浑然不觉。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那一刻,他仿佛感觉不到那三十名、五十名的差距,只觉得台上那个女孩的光芒,也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她的优秀,不是压力,而是标杆,是动力,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去往的方向。
表彰大会结束后,同学们随着人流走出礼堂。米小圈挤到李黎身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红晕。
“年级第五!太厉害了!”他由衷地赞叹道,眼睛亮晶晶的。
李黎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因为用力鼓掌而有些发红的手掌,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她晃了晃自己手里那两张分量不轻的奖状,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和:
“你的进步,也很大。”
阳光透过礼堂高大的玻璃门照进来,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周围是喧闹的人声,米小圈却觉得内心无比平静和充实。他获得的进步奖状,是对他过去努力的首肯;而她获得的荣誉,则是照亮他未来道路的灯塔。她的优秀,值得他最用力、最真诚的掌声。而这掌声,不仅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那个在她的影响下,不断努力、渴望变得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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