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云宗，云雾缭绕在山间，清脆的鸟鸣穿透薄雾，洒落在演武场上。今日的演武场格外热闹，数十面杏黄旗迎风招展，旗下挤满了看热闹的弟子，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一年一度的外门小比，终于拉开了帷幕。
凌云端立在人群边缘，一身灰布短打与周围穿着青色外门服饰的弟子格格不入。他刚从杂役院赶来，腰间还别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柴刀，引得不少外门弟子投来轻蔑的目光。
“快看，那不是杂役院的废灵根凌云吗？他怎么也来了？”
“怕不是想凑热闹吧？就他那连引气入体都勉强的修为，也敢来参加小比？”
“别管他，咱们看正事。听说这次小比的前三名，能得到内门长老的指点，还有机会晋升内门弟子呢！”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来，凌云却充耳不闻，目光落在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高台之上，坐着青云宗的宗主和几位长老，其中一位身着青灰色道袍、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是外门长老赵青山——也是当初注意到凌云推演能力的人。
“诸位弟子！”宗主洪亮的声音传遍演武场，压下了所有嘈杂，“外门小比，旨在切磋交流，选拔英才！规则不变，抽签对战，胜者晋级，负者淘汰！望尔等全力以赴，展现青云宗弟子的风采！”
话音刚落，演武场两侧的木架上，便挂满了写有弟子姓名的竹签。弟子们排着队上前抽签，凌云也跟着人群走了过去，随手抽出一根竹签，上面写着“林清雪”三个字。
“林清雪？”凌云微微挑眉，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三天前，他在藏经阁外的桃树下，遇到过一个抱着剑、眼神倔强的少女。她也是外门弟子，却因为没有背景，资质也只是中等，一直被其他弟子排挤，和他一样，属于宗门里的边缘人物。
没过多久，对战名单便公布在了木榜上。凌云和林清雪的对战，被安排在了第三场。
第一场对战很快开始，两名外门弟子拔剑相向，灵力碰撞间，剑气纵横，引得台下阵阵喝彩。凌云却看得很清楚，两人的招式虽然凌厉，却漏洞百出，显然根基并不扎实。
“太弱了。”他轻声自语，以他曾经身为天道的眼界，这些弟子的招式在他眼中，就像孩童过家家一般。
第二场对战结束后，终于轮到了凌云和林清雪。
林清雪提着一柄普通的铁剑，缓缓走上演武场，脸色有些苍白。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众多外门弟子中只能算中等，而凌云虽然是杂役弟子，却能在王虎的刁难下安然无恙，想必也有些本事。
“请指教。”林清雪拱手行礼，声音细弱却坚定。
凌云也拱了拱手：“手下留情。”
台下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大多是不看好两人的。
“一个废灵根，一个受气包，这一场有什么看头？”
“我赌林清雪赢，至少她还能引气入体，凌云就是来送菜的！”
“我也赌林清雪！”
高台上，赵青山的目光落在凌云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他想看看，这个能在杂役院领悟推演之术的少年，到底能带来多大的惊喜。
“开始！”裁判长老一声令下。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脚下一动，身形如箭般冲向凌云，手中铁剑挽出一朵剑花，直刺凌云的胸口。她的剑法中规中矩，是青云宗的基础剑法《青云剑法》，但胜在招式熟练。
凌云却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剑尖即将碰到他的胸口时，才猛地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同时，他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指尖轻轻点在林清雪的剑脊上。
“嗡！”铁剑发出一声轻鸣，林清雪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腕一麻，剑差点脱手飞出。她心中一惊，急忙后退，重新摆好防御姿势，警惕地看着凌云。
台下的弟子们也愣住了，没人想到凌云能如此轻松地避开林清雪的攻击，还能反击得如此巧妙。
“这凌云，好像有点东西啊！”
“刚才那一下，是不是巧合？”
凌云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淡淡道：“你的剑法很熟练，但发力方式不对。剑走轻灵，你却过于注重力量，导致招式僵硬，漏洞百出。”
林清雪一愣，随即脸色微红。凌云说的没错，她为了提升攻击力，刻意加重了剑招的力量，却忽略了《青云剑法》的精髓。
“还有，你的步伐不够稳健。”凌云继续说道，“刚才你进攻时，左脚在前，右脚在后，重心偏移，只要我攻击你的下盘，你必败无疑。”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起来，脚步轻盈地移动，身形忽左忽右，看似随意，却蕴含着精妙的步法。
林清雪眼睛一亮，认真地看着凌云的示范，越看越觉得精妙。她突然明白，凌云不是在和她对战，而是在指点她！
“多谢！”林清雪心中感激，再次冲向凌云，这一次，她调整了发力方式和步伐，剑招变得灵动起来，威力也提升了不少。
凌云依旧从容应对，时不时指点林清雪几句，将她剑法中的漏洞一一指出。两人的对战，渐渐变成了一场教学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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